“明兒,你這孩子都日上三竿了還不醒來?”
重明的意識逐漸清醒,睜開惺忪的睡眼,視線裡一個美婦人站在床邊,玉簪彆在發髻上,溫婉的神色上帶著一絲寵溺。
他當場就傻眼了,大腦一片空白。
啥情況?我是誰?我在哪?
我不是在登天梯嗎?怎麼莫名其妙到了這裡?
仔細觀摩,這美婦人的相貌竟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個驚人的猜測突然冒出來,難不成這是我娘?
“嘿,你這孩子,把娘親都忘了是吧?”美婦人嗔怪道,伸出纖纖玉指點在重明的額頭上。
“娘親?”重明一怔,口中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鼻子一酸,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美婦人見他落淚了,頓時感到既心疼又焦急,她連忙撫摸著重明的臉頰,替他抹去眼淚。
“怎麼啦?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還是受了什麼委屈?告訴娘,娘為你做主。”
感受著手掌上傳遞而來的溫度,和耳畔邊傳來的話語。
他內心深處長期壓抑的情緒再也遏製不住,如同決堤的洪水洗刷全身。
一時間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
美婦人心疼的將他擁入懷裡,輕輕地拍打他的背,安撫道“受了什麼委屈就跟娘說。”
重明聲音哽咽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們都死了,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世界上。”
“我不明白,為什麼彆人都有爹娘,就我沒有爹娘。”
“傻孩子,胡說些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沒爹沒娘呢。”
“興許是你睡魘著了,好啦好啦,趕快起床,你姐姐和你爹爹都在等你呢。”
“姐姐?”重明一愣,下意識問道。
“是啊,你姐姐重曦忘了嗎?”美婦人看了看眼前的傻大兒,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的兒啊,你不會燒傻了吧?要不,娘親帶你去看看大夫?”
重明定了定神,咧嘴一笑,“沒事,娘,許是方才睡魘著了,一時間沒緩過神。”
如果這是夢境,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母子倆穿過小院來到大廳,遠遠便瞧見一個中年男子和熟悉的身影。
“明兒,還不快向你爹爹和姐姐問好。”
待二人走近以後,身側的重母開口提醒道。
重明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道“爹,姐姐……”
重父笑了笑,“我們一家人總算到齊了,準備用早膳吧。”
他朝著周圍的下人揮揮手,吩咐幾句。
旁邊的下人丫鬟們陸續地動起來,不一會,桌上已經擺滿了佳肴。
餐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讓重明動容,這就是有家的感覺嗎?
好溫暖,內心缺失的部分被埋下一顆小小的種子。
這顆種子溫暖又熾熱,它的名字叫幸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直到某天認識了一個身穿麒麟長袍的少年。
他從未告知自己的姓名,也沒有說自己來曆,猶如一個幽靈。
奇怪的是他倆異常的合得來,仿佛情同手足的兄弟。
這天兩人躺在草坪上。
“其實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這樣的家庭。”少年看著天空隨風飄蕩的白雲,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沒有家嗎?”
“我沒有家,也沒有父母和親人,我是天生地養的。”少年答道。
“天生地養?”
“嗯,所以我渴望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