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的話回蕩在秦月瑤的耳邊，她默默地看著重明的背影，輕聲道“為帝者，需要這樣的雷霆手段，所謂慈不掌兵，義不理財。”
精衛點點頭表示認同她說的話，稱帝路上多屍骸，連同帝座也是用無數白骨壘起來的。
凡間帝王尚且如此，更彆說吃人不吐骨頭的修仙路上了。
經過一場大規模的屠殺過後，東荒龍族直接銳減了二分之一。
敖廣的直係血脈裡隻剩下敖知意和其他幾個年幼的子嗣。
敖知意怔怔地看著那麼多族人被自己的父王下令誅殺，即便她心智過人，此刻也瀕臨道心崩潰的邊緣。
渾濁的血水裡，她恰好抬頭對上一雙赤金色的眸子，那雙眼睛裡沒有泛起任何情緒波動。
難以相信這就是她之前所仰慕的人，明明前不久還見過，如今對重明的濾鏡轟然碎裂。
她眼神呆滯地看著重明，卻能從他的眼中讀取到一些信息，仿佛在告訴她我幫你掃清了所有阻礙。
敖廣跪在重明麵前，聲音顫抖並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回稟帝尊，被蟻蟲侵蝕的地方已經全部清理完畢了。”
“把這裡打掃一下，然後你們就回去吧，孤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教訓，莫要再犯。”重明冷漠地說道。
“另外，不準對外公開我的真實身份，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敖廣謹遵帝尊敕令。”
重明向敖沁他們走去，七祖和希爾薇等人連忙恭敬道“帝尊。”
敖沁有些緊張看著重明，略微拘謹道“重明哥哥。”
“你們嚇壞了吧？現在都回去休息吧，關於鮫人遷族之事明天再說吧。”
“是。”希爾薇絲毫不敢怠慢，急忙讓人安排住所。
……
咚咚咚——
“重明哥哥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正當重明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魚群發著呆時，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神遊狀態。
儘管對於敖沁的突然來訪感到困惑，卻還是說道“進來吧。”
得到許可後，敖沁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阿沁？這麼晚了不休息來我這乾嘛？”
敖沁坐在他床邊，一邊眼神閃躲一邊扭捏的說道“睡不著，想跟你聊一聊。”
重明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所以並沒有太驚訝。
“想問什麼就問吧。”
敖沁醞釀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重明哥哥你就是帝尊嗎？”
“嗯，如你所見，我便是凶神勾陳，亦是你們口中的帝尊。”重明坦然道，但他還有一層身份沒有告訴她，也不打算告訴她。
“你是什麼時候蘇醒的呢？”聽到重明親口承認自己便是帝尊，敖沁明顯感覺心跳加快了。
畢竟這可是近距離接觸傳說中的無上禁忌啊，要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
“上古秘境出來之後沒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