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給她把脈,她呲牙笑的特開心。
“你笑什麼?”軍醫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心想這女人瘋了吧。
但刹那後,他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笑,原來是知道自己真的要死了。
軍醫拿開手,回頭彙報著:“少將軍,她脈象紊亂急促,似是中了某種厲害的毒藥,快要死了。”
“難怪會這麼瘋。”楚天明不以為然。
陸離聞言,望著鄭婉婉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陸義惠和陸霞心也死了,這下真的沒救了。
以前總盼望著鄭婉婉短命,好快點死掉。
現在她真的要死了,她們又希望她能活個一百歲,好歹活到先把鼠疫治好了再死啊。
“婉婉。”跟在他們後麵的胡氏,聽清了軍醫的話,哭叫著要湊上前來。
陸文清也哭,大叫著:“嫂子。”一聲連一聲。
陸誥無視其他,兩步就奔到鄭婉婉跟前,他身後的賈好人夏智被拽的踉蹌跟上。
“鄭婉婉。”他一把抓住鄭婉婉的手,“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跟我說清楚,你怎麼會中毒?”鄭婉婉一個勁兒的給他眨眼睛,嘴角都抽動的要抽筋兒了,他愣是反應不過來。
開玩笑,她打從接觸醫術開始就以身試藥,毒藥桶裡泡大的好不好,哪會那麼容易死?
不這麼搞一下,怎麼惡心楚天明。
更何況她還有意外收獲,拿到了鼠疫源。
“鄭婉婉,你說啊,你到底中了什麼毒?”陸誥驚慌失措的問著她。
一向沉著冷靜的男人,此時眸子裡是驚濤駭浪般的波瀾,死死的抓著她的手。
“鬆手鬆手,你先鬆開。”鄭婉婉手被他捏的疼。
她說:“我還沒被毒死呢,先要被你給捏死了,讓開,不要耽誤趕路。”
真是的,這男人,繼續扮演他的透明無用病弱男不好嗎?瞎搞個什麼勁兒。“嗬,還真是一對深情的苦命鴛鴦啊。”楚天明看著兩人恩愛的畫麵,就替太子表哥不值。
陸誥看鄭婉婉不回答,轉身看向楚天明,又看看站在他旁邊的軍醫。
向來孤傲的男人,竟放低姿態,開口求人:“楚少將軍,能否懇求你,讓軍醫替我夫人解毒?”
楚天明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陸誥,我沒聽錯吧?你也會求人?”
少時他們曾一起於皇家書院做太子伴讀,太傅讓大家討論兵法,他和陸誥意見不合。
那時候可是把陸誥打的趴在地上吐血,他也不肯承認自己的觀點錯了,寧願在烈日下跪著暴曬一下午,也不肯開口向他求饒。
今日竟為了個女人,開口向自己求饒。
“還請楚少將軍開恩,為我夫人解毒。”陸誥再次開口。藏於袖子裡的雙手,已然緊握成拳,他這一生從未求過人,這是第一次,也將是唯一一次。
他要護鄭婉婉。
哪怕未來他們依舊會死於鼠疫、或是死於敵國將士手中的刀。
但現在,他要護鄭婉婉。
這一路上,都是她衝在最前頭。
這一次,換他衝在她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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