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長大,又會落入那群禽獸手裡,他們還……還把尚未及笄的孩子綁在椅子上,讓她們看這些苟且之事……”
一名女子說著,便哽咽了起來。
旁邊有人罵她:“你跟她說這些作甚?這些權貴,哪裡會為我們考慮?”
女子哭聲道:“可……可我看這位夫人,不像是壞人。”
“而且,宇文大人的兵接管這裡之後,也沒讓我們再去服務人,角鬥場裡,也沒再傳來慘叫聲了。”
那人還在罵,“他們都是蛇鼠一窩,因為有人逃出去了,他們怕引起更大的暴亂,所以才下令暫停一段時間。”
“宇文朔掌管同州多少年了?他要是真替我們考慮,會等到現在才出手嗎?你真天真。”
被罵的女子,無望的看著鄭婉婉,眼中的光漸漸褪去。
鄭婉婉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她貝齒咬著唇,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陸誥忽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拳頭,包在他溫熱的掌心裡。
他衝著罵人那男子說道:“我與夫人,竟然決定帶你們走,那自然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口說無憑,到了鄂州之後到底會如何,要你們親眼看了,親身體驗過才行。
來日方長,日久自會見人心,不放手一搏,怎知現狀就無法改變呢?”
“鄂州苦寒,民生疾苦,大家過去之後,確實沒辦法立馬就過上好日子。
但我與夫人能保證,起碼讓你們能堂堂正正,活的像個人,你們自己考慮考慮。”
一陣低聲議論後,忽地有人大聲道。
“我跟你們走,反正爛命一條,死在哪裡不是死。”
接著,又有人開口道:“我,我也去看看,若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再回來接我娘子和孩子。”
“鄂州是大啟的地盤,真的容得下我們這些人嗎?我們的手上,可是都有大啟人的鮮血。”
流民、俘虜,越來越多的人,蠢蠢欲動,都想試一試。“兩國開戰,非百姓、士兵可以阻止的。”
“臨陣脫逃,便是死罪,輕則斬首,重則滅族,你們何錯之有?”
陸誥的一番話,引起了奴隸們的共鳴。
一時間,已有兩百人表示願意跟他們走,而其他人,則是在觀望。
陸誥又道:“大雪停了,我與夫人會來接你們這兩百人。”
“其他人,也安心等著,待這兩百人去鄂州證實了我們所言非虛,再讓他們來接你們。”
他這話,給所有人奴隸們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片刻的工夫,整個奴隸樓的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安撫好他們的情緒,陸誥才拉著鄭婉婉,從通道裡離開。一直出了大門,鄭婉婉還是出神的狀態。
上了馬車,顏莫駕車,駛離這裡。
一陣冷風從車門裡灌進來,吹在她的脖子上,她縮了縮身子,才回了神兒。
陸誥已經將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麵有馬蹄聲傳來,不用探頭出去看,都知道是宇文少羽。
“你剛才那樣說,就不怕留下來的人,受不住這種艱苦日子,又生出什麼亂子來嗎?”
鄭婉婉問著,一雙澄澈的眼眸,盯著陸誥看。
陸誥緩緩開口:“惹事生非的人,我們也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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