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邊疆的累累白骨，怎麼不見你為他們申冤半個字？”
“堂堂男子漢，不肩扛大任、心係蒼生，倒因為自己的私事兒，來怨恨起旁人了。”
“朝廷下令，把葉州的百姓當成瘟疫炮彈，去攻打天緣國的時候，你在乾什麼？”
“陸家滿門清廉，為國為民，開自家糧倉救濟災民，卻因為‘前朝舊臣’四個字，就要被滿門流放。
秦逸他們上戰場殺敵、保家衛國，卻因為皇帝忌憚鄭家兵權過重，恐會威脅皇權，下一道聖旨，他們就淪為了罪人。”
“我鄭家，父兄四人，替大啟征戰無數，最後扣一個反賊的罪名，要將他們殺儘。
西南王獨孤建，率領副將鎮守西南和啟西，從未讓敵國鐵蹄踏進大啟一寸，最後卻血灑宮牆……”
“這樁樁件件，大啟百姓、千萬將士，你有替他們說過一個字嗎？”
“戰爭年代，當權者需要人以身犯險、保國家太平，就許他們高官厚祿。
和平年間，又擔心他們權勢過重、推翻皇權，就隨便找個由頭，除之而後快，這就是你們夜家做出來的事情。”
“我知你無權參政，所以便覺得你是無辜之人，死裡逃生不容易，讓你在此處安度餘生。
也算是還了當初你送文清馬車的情義，可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混賬話？”
“既不願意好好過，那便彆過了，雨煙，你去告訴呂玉，從今日開始，朝暮苑的一應花銷，他們自行負擔。”
“芹蓮，告訴娘，日後把文清看緊了，不許她再來這裡，若是被我瞧見一次，就打斷她的腿。”
鄭婉婉說完，轉身就走。
碎了的青瓷酒瓶，被她踩在腳底下，發出刺耳的聲響。
雨煙和芹蓮，從未見過她發如此大的脾氣，異口同聲的應著：“是，夫人。”
兩人陪在鄭婉婉身側，從屋子裡出來。
芹蓮先陪著鄭婉婉回八角樓了，留下雨煙在朝暮苑。
見二人出了朝暮苑的門，雨煙才神色變得犀利，對朱倩兒等一應丫鬟家丁們說著：
“從今日開始，鄭家商隊再不管朝暮苑的花銷，你們自謀生路吧。”“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們，鄂州物價高，彆過幾天，連口吃的都混不上了。”
雨煙說完就要走。
朱倩兒一聽，不樂意了。
她費儘心思才能來這朝暮苑，做公子身邊得寵的丫鬟。
這好日子享受了沒幾天，就又要去過苦日子了嗎？她可不願意。
朱倩兒當即就衝下台階，抓住雨煙的胳膊耍橫：“這話不算數，鄭婉婉把我們千裡迢迢帶過來，不能不管我們的死活。”
雨煙冷眸睨著她：“夫人帶回來了幾萬人，也沒見個個都像你這麼沒皮沒臉，竟想著白吃白喝。”
“同你們一道回來的覃飛他們三人，整日跟著阿莫習武學本事，還有吳家兩姊妹，在學堂打雜工，空閒時候就學認字。”“偏就你兩姊妹不要臉，倒還成了我家夫人的錯。”
朱倩兒可不聽這些，拉扯著不讓雨煙走，非要鬨到前院去，找鄭婉婉說理。
推搡間，她還要去抓雨煙的臉。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朱倩兒的臉上。
雨煙將她甩開，狠狠道：“再不安分守己，哪裡來的就把你丟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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