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證據嘛，塵兒，我還記得你的右邊屁股蛋子上，長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痣。”
“小時候你穿開襠褲坐在我腿上撒尿，被我拎起來的時候看到的。”
“當時我還罵你夾不住小鳥兒。”
“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常耀笑嗬嗬的開口，所說的話卻瞬間令江塵嘴角一抽。
右邊屁股有痣的確沒錯，一般人不會知道，看來小舅舅的身份是不會錯了。
但他說話方式，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
什麼玩意兒穿開襠褲撒尿？什麼小鳥兒？
粗鄙！簡直粗鄙！
說到這裡，江塵對常耀的身份已經沒有了疑慮。
在感慨命運無常的同時，心中也十分高興。
自己來到中州之後，便處於一種舉目無親，什麼事都隻有自己努力的狀態。
無論是在中州生存，還是尋找那毫無線索的仇人，都隻能靠自己。
但現在，突然遇到了多年未見的小舅舅，對方還帶來了珍貴的情報，讓自己明白了常家滅門慘案的真相，也知道了真正的敵人是誰。
倒是沒想到，那個濃眉大眼的太子，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暗影衛。
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三名武王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我明白了，舅舅你能活下來，相信母親知道以後一定會很開心。”
“這些年來，因為常家的事，她已憂慮成疾。”
“如果知道自己還有親人在世，想必定能感到些許安慰。”
聽到江塵的話，常耀滿眼哀傷。
“我以假屍體隱姓埋名多年，我對不起姐姐。”
“隻是，滅門常家的凶手實在太過強大，即便我努力這麼多年，也僅僅隻是在敵人身份上有了突破。”
“而一旦那齊宵天將來繼承了皇位，我恐怕這一生都不一定能得到報仇的機會。”
“也因此，我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無論是我，還是與我有關的任何人和勢力，都難逃滅門災禍。”
“從玄武城離開的那一年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再也沒有常耀了，有的隻是一個滿心複仇的神秘客。”
常耀的話，令江塵一時無言。
太子的勢力實在太大了。
作為大齊皇朝太子，擁有極強天賦和海量資源的同時，還掌管著僅次於齊帝的皇權，成為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繼承者。
這樣的身份，令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即便是暗影衛這種一聽就知道見不得光的私兵組織，也能輕易地建立並運轉多年。
相比之下，無論是自己，還是舅舅常耀，都隻不過是從北域而來的獨狼，即便想借勢，也沒有任何可以完全相信的勢力。
也不會有任何勢力，願意幫助一個北域來的“泥腿子”，找當朝太子報仇。
在報仇這件事上，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不過舅舅，你是怎麼確定，暗影衛就是太子的人呢？”江塵問道。
“暗影衛能在皇城運轉多年，肯定是被太子當成了皇位爭鬥的底牌，在時機成熟之前，絕不會對外暴露出來。”
“即便我身處在錦衣衛這個為陛下監察皇朝的頂尖勢力，也從未聽說過暗影衛。”
“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情報？”
之所以這麼問，倒也不是江塵不相信常耀，主要還是對他發現太子秘密的經過感到好奇。
對於太子這樣的老銀幣，既然選擇了建立暗影衛，就絕不會暴露出來，而是會在暗中培養，等到他和其他皇子真正爆發爭奪皇位的時候，才會將其當做決勝用的底牌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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