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浮現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明明麵對的是一個小她好幾歲的少年,卻莫名覺得,在這巨浪滔天、危機四伏的奪權黑海中,似乎隻有江塵,才能讓她感到些許安心。
這或許也是江塵之前在幾次關鍵的出手相助後,在她心中潛移默化般留下的印象。
“聽說你昨夜遇到了邪修暗殺,可是血月宗來的那些?”
江塵上下打量著月靈,發現她確實沒有受什麼傷後,便徹底放下心來。
月靈聽到血月宗,目光微微暗淡。
“是,我已經從蒲金鑼口中聽說過了,血月宗已經和我大皇兄達成了合作。”
“除此之外,我二皇兄與三皇兄,也分彆與邪修達成了合作,還在武帝遺跡中,展開了一番廝殺。”
“我真是沒想到,為了皇位,我那幾個皇兄,居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已經陷入了瘋狂,完全爭紅了眼。”
“從來沒有考慮過,將來一旦開了與邪修合作登上皇位的頭,這個國家就已經名存實亡,從此走上歧路,再也無法頭回。”
“可是,即便明知道這樣是錯的,我也沒有任何能力製止這一切。”
“我很清楚,這個皇朝內,真正能製止他們的隻有父皇。”
“至於其他人,早已陷入了權力的鬥爭之中,隻計較自己的短期利益,即便能看到這些長遠後果,又有幾個人會在意?”
所謂大勢,往往就是天災人禍。
天災乃天道法則,不可捉摸,也難以改變。
而人禍,乃人心之貪嗔癡念,最終彙聚導向的結果。
為了利益,以及那些人類原始的欲望,大多數人都做出了更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她隻是一個沒什麼權力的公主,又如何能改變這一切?
“月靈,不要著急,我們還是進去以後慢慢說吧。”
“站在門口聊這些,恐怕不太好。”
江塵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個護衛。
月靈點了點頭。
“瞧我,昨日的事讓我心中鬱結,腦袋也開始犯迷糊了。”
“你隨我進來坐,這間丹室是上午剛剛清理過的,我僅僅煉了半日丹藥,還沒有那麼亂。”
煉丹師在全身心投入煉丹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會隨著煉製的時間越久,拿出來的靈藥越多,會慢慢變得亂起來。
這一點江塵也同樣如此,連續煉丹時,根本不會考慮周圍亂不亂,或者乾不乾淨。
隻有等煉丹結束後才會動手收拾。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煉丹師有點像是前世的手工業製作者,材料設施什麼的放在一起,隻有其主人能分辨清楚。
不過正如月靈所說,半日時間,還不至於讓煉丹室無處下腳。
江塵走進丹室後,屋子靠窗的位置就有現成的桌椅茶具。
這部分布置,分部的每一個帶丹室的院子都差不多,所以江塵倒也算輕車熟路。
“現在可以說了,我聽說,蒲金鑼將你帶回來後,為你講了許多皇朝當前的情況。”江塵笑著問道。
月靈落座對麵,釋放異火為麵前的特製茶壺加熱。
不一會兒,壺中之水便被燒開。
沏了一壺茶後,這才麵帶愁緒點了點頭。
“是。”
“此前我一直都知道,我那幾個皇兄,為了皇位爭鬥不停,其中甚至有人對我起了殺心。”
“但我沒想到是,他們為了皇位,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想要與邪修達成合作,能答應邪修的那些條件,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驚,大齊,決不能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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