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學亮被那女人扶著坐到了紀曉月的對麵。
他們這一列火車人不多,紀曉月對麵沒坐人。
他坐在紀曉月對麵,與她打招呼“小姑娘,我感覺你有些眼熟,像是我故人的孩子。”
他說著又朝傅立業打量一眼。
這些年,他生活在海成,從不敢回京城。
京城有認識他的人,所以他不管做什麼都不能出麵。
當年,他就是算準了海城認識他的人最少,所以才留在海城的。
所以他不認識紀曉月也不認識傅立業。
他就是覺得兩人都氣質不凡,應該都不是一般人。
以前的孫學亮自不會主動與人攀談,他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隻能在陰溝裡算計一切。
現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他突然就不想要忍了。
他的前二十年是風光霽月的天之驕子,彆人羨慕仰望的存在。
後麵,他就成了一個笑話。
他靠著那張能吸引小姑娘的臉,一步步算計,一直到如今。
他真的累了,也想要肆意的為自己活一活。
“我不認識你。”紀曉月笑著搖頭。
“小姑娘是去哪裡啊?”孫學亮不著痕跡的打聽。
紀曉月回答他“我外婆身體不好,和我男人一塊去看我外婆。”
孫學亮點頭“是個孝順孩子。”
紀曉月對孫學亮說“我懂一點醫術,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好?”
孫學亮一愣,隨即苦笑“年紀大了,毛病就纏上我了,大毛病小毛病的不斷。”
紀曉月柔聲與他說“您要好好養著身體。身體是最重要的。”
孫學亮點頭“小姑娘,我也有個外孫女,和你年紀差不多。我也很多年沒見了。她大概與你一般高了。”
紀曉月勾了勾唇“嗯!我也好多年沒有見我外婆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紀曉月最先以為孫學亮過來是想要試探她的。
可聊了會兒,她發現孫學亮根本不認識自己。
孫學亮與紀曉月聊了會兒,讓人扶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他走後,她與傅立業說“他似乎真的不認識我?”
傅立業湊在她耳邊說“他都是個已死之人了,自然是不能露麵的。我估計就連你舅舅,也好多年沒見了。要不是這一次他重病。你舅舅不會冒險過來看他。他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人。”
紀曉月奇怪的說道“我很奇怪,海城難道沒人認識他嗎?”
傅立業笑道“他十六歲就去了國外。後來是因為孫家出事才回來的。他回來的那一年,孫家其實已經被調查了。孫家的事調查了五年。他在京城都很少露麵。海城這邊的官員和軍官與京城是兩個軍區的。而且當年孫家的事知情人不多。隻有經曆此事的人才知道其中情況。”
“而且,孫學亮這麼有心計的人,肯定是能確定海城沒人認識他,所以才會來海城的。六七十年代的交通比現在更加不方便。”
傅立業與紀曉月解釋。
紀曉月點頭,沉默了下說“你說我要不要去套套近乎。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