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栩今天是真感冒了,他裹著被子,坐在自己沙發上,手裡捧著感冒衝劑,把電話放到一旁,吸了吸鼻子,無精打采地開口,“你好。”
“誒楊律師你好,那個啥,他們那邊也找了個律師,說我沒有勝算,你給他們說說,我怎麼就沒有勝算了?”
楊栩歎了口氣,瞥了眼手機,他真的不太想管林強的事兒。
這是秦策給他扔過來的麻煩。
“嗯,有勝算。”他回答的很敷衍,說完還咳了兩聲。
“這位律師,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不知道怎麼稱呼?”陳律師突然開口。
楊栩也愣了下,聽到這聲音,他突然坐直了身體,“我是楊栩,你是誰?”
那邊沉默了兩秒,才說:“我是陳煜。”
“……”
“……”
兩部手機都沉默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咋的,這還是老熟人了?
林強問道:“楊律師,你倆認識啊?”
楊栩笑了一聲,“認識,當然認識了,去年我們還在法庭上見過呢。”
去年那場金融官司,雙方當事人都找了最厲害的律師,打了大半年,兩人沒少交鋒,結果還是以陳煜敗訴收場。
以前兩人都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在圈裡都有著不低的人氣,可去年那場官司,直接讓陳煜顏麵儘失,還被人調侃了好久。
真是見鬼了,這次卻因為這麼點芝麻大小的事兒遇上了。
冤家路窄!
他楊栩難道是混不下去了,開始接這種小案子?
但轉念一想,如果在這種小案子上楊栩輸了,那豈不是比他更丟人?
陳煜說道:“楊大律師,所以說,你是接了這個案子嗎?”
“是,怎麼,陳律師也接了?”
“當然了,不然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隔空聊天呢?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認為那位王琴有著房子的繼承權?”
楊栩道:“血緣親屬在繼承房產時享有優先權,我當事人作為父母的親生女兒,應當享有合理的繼承權。”
“但你應該知道,她失聯二十年,這期間並未儘到贍養的義務和責任。”
“但她失聯二十年並非本意,況且她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托付給父母撫養,女兒作為她的親生骨肉,也參與了贍養義務,我當事人因為的家庭婚姻狀況和經濟困難無法回家,不能因此否認她對家庭的責任。”
陳煜道:“她嫁人之後將女兒交給外公外婆撫養,這是否意味著她並未儘到母親的義務?以及她對家庭責任的放棄?”
“她以自己的方式關心和她的女兒,為女兒創造了更好的生活條件,提供經濟支持,確保女兒的幸福。這難道不足以證明她對贍養的責任嗎?”
……
這兩人在電話裡隔空辯論,聽得周圍幾人麵麵相覷。
媽的,感覺都好有道理。
不愧是律師,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感覺這兩人打嘴仗能打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