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許辰大聲給人打招呼,“今日熱鬨得很啊,太師也來了!”
“靜姝說這兒景致好,非得拉著我來看看。”
話落,秦太師轉而對太子道:“聽聞靜姝方才冒犯了殿下,這丫頭實在被慣壞了,我回去會好生管教。”
李玄澤垂眸,以杯蓋輕舀茶沫,並不言語。
真要有心管,早管了。
秦太師是縱容秦靜姝來打擾他的,見他態度冷硬,才假情假意地來表個態。
許辰心直口快道:“太師哪裡的話,秦靜姝又不是第一日冒犯太子,這麼大了,管教也沒啥用了!”
堂屋中陷入一陣沉默。
許辰見秦太師臉沉得厲害,寬慰道:“太師也彆灰心,雖說這性子嫁個好人家是懸了,大不了養一輩子嘛,太師也不是養不起!”
林歲寧原本心事重重,聽他這樣說,險些笑出聲,用力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失儀。
這個永安侯世子,當真是有趣。
秦太師冷嗬。
“巧了,永安侯也是這樣說世子的。”
許辰絲毫不覺得秦太師這是在懟他,滿不在乎地走過去,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來。
往後向某位侍女招招手。
“愣什麼神,給本世子倒水。”
侍女趕緊忙活起來。
梁王妃見這氣氛變得不對勁,生怕他們在這兒打起來,趕緊試圖把一人支開。
“世子啊,挽風亭的紫扶搖開了,不如世子帶歲寧去看看?”
林歲寧頷首立在一旁,似乎察覺有道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
許辰說:“給忙忘了!王妃娘娘,歲寧丟了隻鐲子,請王妃娘娘幫忙找找!”
雖說他敢肯定歲寧沒有戴鐲子出來。
但既然她想找,那就讓她找,不然這心裡頭總歸不舒坦。
梁王妃看向林歲寧,這丫頭不像是個會丟東西的性子,還是鐲子這樣的貼身之物。
“丟了個鐲子?”
林歲寧點點頭,焦急道:“是的,王妃娘娘,方才那人從我手上搶去的,是侍從打扮的一人。”
許辰正喝著茶,聞言,錯愕地抬起眼。
被搶走這樣的事總不可能記茬吧。
難道是他記錯了,真戴鐲子了?
難道那個年紀輕輕就記性不好的,是他自己?
梁王妃起身,“殿下,太師,我這百花苑裡出了賊,得好生去查查怎麼回事。”
秦太師看向李玄澤。
“殿下,這閒來無事,不如一同去看看?”
李玄澤很討厭秦太師這種仿佛跟他很熟的樣子。
不熟,熟不了半點。
雖然他對林歲寧丟鐲子的事感興趣,特彆想去看看,但他忍住了。
他不僅忍住,還要拉踩秦太師幾句。
“太師當真如市井婦人一般,什麼無關緊要的瑣事都愛看上一眼。”
秦太師笑道:“人生可不就是無數瑣事,衣食住行,那一件不瑣,又有哪一件能輕視。”
完犢子,居然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李玄澤麵上依然冷漠。
反駁不了,便置之不理,裝作不屑一顧,這是太傅教他的。
秦太師卻沒有立刻跟著王妃和世子過去,反而道:“方才那個姑娘是誰,世子的人嗎?”
李玄澤抬起眼,淡淡道:“這話你該去問許辰。”
秦太師閒適道:“我看那姑娘挺有本事,世子待她親昵,王妃也挺看重她,不知是哪家的閨女,從未見過?”
李玄澤拿起茶,抿了一口。
“姑娘都養在深閨,沒見過,不是挺尋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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