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連侯夫人都差點溺水而亡,這件事世子知道了,對他未必是好事。”
李玄澤說:“虎毒不食子。”
永安侯怎麼疼許辰的,他是看在眼裡,要說會對許辰動手,他覺得不太可能。
“那可未必,”林歲寧無力說,“永安侯子嗣多著,實在萬不得已,親子都會舍棄。”
她背靠著車廂,心緒隨著搖搖晃晃的馬車起伏不定。
“我姨娘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目的何在?”
李玄澤同樣陷入沉思。
永安侯難道真如父皇所忌憚的那般包藏禍心,拿捏方晚葶,其實是為了拿捏他麼?
那為什麼遲遲沒有動作?
從蘭昭寺回長安,有好長一段路。
林歲寧太困,半路便支撐不住,閉上眼,身子無知覺的往一邊倒。
李玄澤眼疾手快的坐過去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馬車突然停下來。
山竹隔著車簾請示道:“殿下,前麵的路上有弓箭手埋伏,是打,還是繞路?”
李玄澤眉心皺了皺,看了眼睡在肩頭的女子。
“繞路吧。”
讓她多睡會兒也好。
但另一條山路並沒有安穩一些。
狹道之處,一群黑衣人持刀衝下山坡,與侍衛們打作一團。
一時間,刀劍相撞的刺耳聲,侍衛高喊的護駕聲,令她驚醒過來,睜開迷蒙的眼。
她驚愕坐直身子的一瞬,李玄澤握住她的手。
“會沒事的。”
有人踩上車頂打鬥,車廂劇烈晃動起來。
山竹一劍刺穿對方的胸膛,拔出劍,掀開車簾道:“殿下,對方人多,恐怕不敵,我們護送您先走。”
他的劍尖還在滴著血。
李玄澤當即帶著林歲寧下馬車。
山竹和七八名侍衛將他們圍成一圈,護送著後撤。
其餘的侍衛拖住了黑衣人。
終於跑出一段路,進了樹林,離纏鬥的人群遠了些。
周圍很靜,靜的隻有鳥雀鳴叫,和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響。
侍衛們不再圍得那麼攏,分散一些查看附近的情況。
林歲寧跟在太子身後,手心出了一層薄汗,熱潮潮的,他卻還緊緊握著。
李玄澤驚魂未定,卻得在她麵前佯作鎮定。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潮紅的臉,安撫的話還未說出口——
她突然目光一定,猛地把他拉到身後,張開雙臂。
一支飛鏢從林中襲來,直擊她的胸膛。
“太子殿下!”
眾人聽見飛鏢呼嘯而來的風,眼見著那利器向著太子而去,又見林姑娘將太子拉到身後,自己以身軀去擋。
他們疾奔而來,卻趕不及。
林歲寧做到了利刃刺入心臟的準備,用力閉上了眼。
遲遲沒等到劇痛,她睜開眼,卻見飛鏢在她身前一寸處生生頓住。
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它,阻止它往前。
那飛鏢停了會兒後,突然極速往回飛。
在它來的方向,不遠處的那棵樹突然劇烈晃起來,有個黑衣人在上頭掙紮了會兒,猛地掉下來。
侍衛跑上前去查看,驚呼道:“他被飛鏢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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