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修整過後,瀚州峰口之處,一排排的大漢列陣完畢,滲人的寒芒在刀尖不斷顯現。
整整五千九尺大漢,將作為第一批先遣部隊,率先鑿開涼州關隘防禦。
兩邊叢林之中,亦是布滿了大量的軍甲大漢,蓄勢待發。
隻要涼州軍如往常一樣,將雜兵放入隘口,他們便可一擊而潰,將他們驅趕著殺向隘口。
另一邊,涼州隘口處。
步允泰來回踱步,心中十分煩悶。
按照風騎的速度,此刻最起碼也該圍到了瀚州城處,幾天過去,卻沒一個消息傳回。
根據他從鮮卑人手中買的消息,禦戎府可隻有五千守軍,難道是被騙了?
可眼前秦軍的守勢,明顯都是精兵強將,顯然沒有調動的跡象。
此刻,戰場的局勢已經讓他徹底摸不到頭腦。
“步帥,我等一同請願,這仗不能這麼打下去了!”
正當他煩悶之時,帳簾掀開,戰將們齊齊走入。
他們手中的雜兵已經大多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再這麼打下去,可就是要親兵精銳上場。
屆時若是消耗完,他們也再無立足之地。
一同前來,就是給步允泰施壓,今日就算撕破臉皮,他們也不會如同往日一般,任憑他胡亂往隘口中扔人。
步允泰冷笑一聲,“怎麼?諸位將軍可是要助秦王謀逆,難道我想看著將士們白白流血,若是不拿人命填,秦軍打過來,到時候又該誰負責任?”
戰將們不似以往猶豫退下,皆是一臉冷色。
“幾天下來,一個關口已經折了兩萬人,山裡的腥臭隔著十裡都能聞到,我涼州百姓早已是民怨載道。”
“步帥要是還要往關口派人,那就叫涼州城的三萬弟兄廢廢力,反正涼州大營經不起這麼糟蹋了!”
說著,有人上前戲謔道
"步帥自可稟報皇上,我等亦是要上奏,是非功過,就交由皇上論斷!"
步允泰臉上閃過慌張,“不尊軍令,涼州出了事誰負責?”
不料戰將們一齊上前,“誰還沒在朝中有些助力,出了事,一起扛!”
言罷,眾人紛紛走出了大帳。
雙方徹底撕破臉皮,步允泰臉色慘白。
他萬萬沒成想,這些戰將們竟然一起來逼宮,能把他們逼到這個份上,可見秦軍的凶猛。
“來人,讓甲字營入關,穩住局麵!”
他急忙吩咐一聲,向著關口走去,心中愈發沉悶。
風騎毫無消息,秦軍越打越凶,涼州大營的戰將們也變得愈發不聽話。
此刻他原本心中的自信,徹底蕩然無存。
顯然,局勢已經失控,他眼下根本控製不了局麵的變化。
當看著步允泰的親軍開進關隘之中,戰將們也賣了些麵子,調了兩個千隊,一同跟著殺入關口。
這一次,步允泰不再像之前一樣毫不在意,涼州城帶來的三萬人馬,也是他的根本所在,甲字營兩千人若是栽在隘口之中,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失。
眾人聚精會神,齊齊盯著隘口。
聽著隘口之中廝殺許久未曾消失,不由的鬆了口氣。
看來這次,應該能把關隘打通了。
可沒等眾人放鬆多長時間,隘口處,再次響起了熟悉的慘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