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小臉煞白,嚅囁道“你說他”
一想到雲淮川那個畜生多半已經奪走了他表妹的清白,孟彥心裡便膈應的難受,湧上股股滔天怒意,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後快!
可是如今自己身陷囫圇,又不得不有求於他,隻得忍氣吞聲道“絮兒,我也不願你去求他那個禽獸!可可那日你也瞧見了,他與四皇子交好,若是他能說的動四皇子殿下出麵替我求情,那這事不就能解決了就當是為了我”
他咬牙,舉手發誓道“你暫且忍忍,我孟彥發毒誓,等我出去中了進士,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要她去求雲淮川這的確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可是他會願意出手相助麼
柳絮聞言不安地垂下眼簾,思緒如同亂麻。
與此同時,拿了她銀錢的獄卒這會已經買了酒回來了,見她還在獄中,眉頭不由一皺,罵罵咧咧地說時候到了,就要將她趕出去。
見她要走,孟彥心一緊,攥緊了手裡的木欄,不甘心地嘶喊道“絮兒!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表兄就隻能指望你了!”
望著他惶恐不安的神情,柳絮含著淚衝他點了點頭,又塞了一吊錢給獄卒麻煩他關照孟彥後,這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國公府。
回府後,玉兒也恰巧從老國公爺院中回來,她遂將今日在獄中的事說給了玉兒聽。
玉兒聞言淺笑道“我覺得倒是真可以去找大少爺試試,姨娘你想,昨夜大少爺既然能出手救姨娘,不就說明他是一位麵慈心善的大好人那,興許你去求他,他見你表兄可憐被冤枉,真能幫這個忙呢!”
聽完這番話,柳絮既無奈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暗歎,若是讓她見識過雲淮川的另一麵,估計她肯定不敢這樣說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趕緊現在就去平思院,找大少爺吧!”玉兒握住她的手,說道。
柳絮抬眸望了眼窗外已暗的天色,搖了搖頭,“今日便算了,若是這麼貿然去平思院找他,要是被老太太或是大夫人院中多事的婆子丫鬟瞧見了,他們定會起疑心的,必須得有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才行”
玉兒聞言苦惱地撓了撓臉頰,“姨娘說的是可那得有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順理成章地去找大少爺呢?”
柳絮托腮掃過桌上的花布籃子,杏眸頓時一亮,“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了!”
玉兒好奇道“姨娘,你想到什麼法子了?”
她撓了撓福福的腮幫子,衝她笑道“明日你便知曉了。”
當夜,鵝毛大雪落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日都未停。
柳絮起了個大早,與玉兒做了一大鍋牛乳燉雪梨,並分裝成了幾個食盒,親自送去了各院的主子手上。
等送完了雲老太太那邊時,雪越下越大,長廊舊亭已經融進一片白芒裡,天寒地凍,柳絮和玉兒兩個人的手已經凍的通紅。
柳絮看向忍不住哈著氣的玉兒,柔聲道“玉兒,天怪冷的,你先去老爺屋裡暖暖吧,大少爺的熱湯,我自己送過去便是。”
“那姨娘送了趕緊回來,彆凍著了!”
玉兒瞧著天色,快到給老國公熬藥的時候,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便匆匆往彆院去了。
等人一走,柳絮杏眸露出複雜的神情,瞧了一眼手臂間挽著的食盒,頓時覺得有些沉甸甸的。
彼時,雲淮川正在書房研習兵法,青山過來時,屋內的地龍燒的正熱。
見他玉冠束發,一襲白衣勝雪立在桌案前,眼睫輕垂,神情柔和。
青山忐忑地手一拱道“主子,柳姨娘求見。”
翻頁的手忽然一停,他眉眼間染上笑意。
“青天白日來我平思院,真是稀奇,往日避我如蛇蠍,如今她表兄出事了,她倒是連嫌都不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