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垂著細頸默聲不答,耳肉一抹嫣紅卻出賣了她。
“姨娘可要記好,這三個字是我的名字。”
雲淮川眼眸閃過笑意,又提筆帶著她一遍遍寫下自己和她的名字。
直至足足寫滿了一整張紙,他這才丟開了她的手。
“自己寫寫看。”
筆身還殘留著他的體溫,柳絮忐忑地捏緊了筆,學著他方才的樣子輕蘸了墨,笨拙地一筆一劃寫下了她與他的名字。
雖然寫得依然不規整,但是比起昨日的鬼畫符卻好上太多。
“少爺!”
她臉上下意識閃過一絲小欣喜,回頭想給他看。
蜜色唇肉淺淺擦過他的下顎,激起細微顫栗,二人相視一愣。
見他目光漸暗,她慌張垂眸避開,身子往後挪了挪,想要拉開距離。
雲淮川眼底頓時湧起不悅,兩隻手緊攥住腰間軟肉,將她牢牢箍在身下。
筆從白嫩的掌心裡滾落,留下一串醒目的烏黑墨跡。
她虛握住空蕩的手,杏眸起了一層殷紅水霧,忍不住哽咽。
“不不是說好要教奴婢寫字的麼?”
雲淮川微怔,低頭看她彆過臉,難掩失落,原本湧起的火頓時被澆滅了下去。
“你寫吧。”
他鬆開了對她的桎梏,快步走向了圓桌的另一頭,仰頭灌下一杯冷茶。
原本被欲望浸透的墨瞳此時充斥著濃濃寒意。
手無意識地轉動著腕上的墨珠,他目光沉沉盯著眼前的身影。
等再回神時,另一邊正埋頭寫字的人此時捏著筆,趴在桌上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對著她失態了,不過是一個不經意的觸碰,竟然能讓他如此輕易就生了欲念。
他凝視著那張沾染了墨跡的小臉,神色晦暗不明。
他剛才為何要停下來,難道是對她動情了?
腦海中突然冒出的荒唐念頭令他不由溢出一聲冷笑。
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粗鄙女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不過是這張嬌媚的臉正好對他的胃口罷了。
桌前的人兒此時忍不住嚶嚀一聲,原本捏著筆的手垂了下來,寢衣鬆散,露出一抹雪白的香肩。
想通了的他微揚了唇角,眸色暗深,欲念再起,大掌重新覆了上去。
屋內燭影忽明忽滅,筆再次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
翌日一早,柳絮被玉兒從床上喚醒。
她猛地坐了起來,環顧著四周,屋內早已沒了雲淮川的身影。
還未緩過神,右手忽然隱隱湧上來一絲酸疼,她垂眸輕揉了揉,耳邊傳來玉兒的關心。
“姐姐,你昨夜熬夜寫了名帖呀?”
“啊玉兒彆動!”
見她正低頭看著桌上的紙,柳絮臉色一變,慌忙從榻上起身走過去想要將寫了她與雲淮川名字的紙收起來。
玉兒看著上邊的字,歪著頭對她笑道,“沒想到姐姐居然能寫得一手好字,好姐姐,你改天能不能教教我。”
柳絮走到桌前,整個人都定住了。
原本寫了她與雲淮川名字的紙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竟是寫好的冬日宴名帖,上邊的字同昨晚雲淮川寫的簪花小楷如出一轍。
原來他昨晚不僅教她寫字,居然還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