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淮川走後,雲老太太這才徹底氣青了臉,嚇得陸嬤嬤差點要將府醫喚了來。
“不必,我還沒到那個地步。”
雲老太太拉住了她,陰冷了聲色道,“方才淮川的話你也聽見了,鋪子易主這事恐怕不簡單”
陸嬤嬤連忙點了頭,扶著她身子遲疑道“老太太說的是,姑爺家中沒聽說出了什麼變故啊好端端的為何會抵押京中鋪子出去呢”
“風平浪靜才是最讓人擔心的,貞兒她自從回來後,就從未同我說起過夫家的事,也沒見她怎麼出門巡查鋪子田莊。”
雲老太太麵色一緊,默了半晌對她道“這幾日咱們都裝作不知曉,你暗地裡命了人去跟著她打聽打聽。”
陸嬤嬤謹慎地點了點頭,忙不迭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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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自己親手促成了柳絮的妹妹柳歡成了雲淮宇的姨娘後,安君顏氣的一連好幾日倒床不起,滴米未進。
雲貞和聽雨在她床邊百般寬慰,生怕她想不開,鬨出什麼事來。
氣了好幾日後,她實在是撐不住了,這才起了身喚聽雨將米粥端進來。
聽雨倒是掀簾快步走了進來,隻是手中卻並沒有端米粥來。
安君顏有些不滿的蹙了眉,窩著火罵了她一句,“沒用的蹄子,我不是讓你端了米粥進來麼,你耳朵扇蚊子去了?”
聽雨白了臉道“姑娘不好了,夫人被叫去了老夫人的屋子裡”
安君顏直起身來,語氣不悅道,“有什麼不好的,外祖母不過是叫我母親過去說話,能有什麼大事。”
聽雨連忙上前跪倒在她的床邊,顫了聲“可可奴婢方才瞧見老夫人身邊的陸嬤嬤讓夫人將咱們家的鋪子和田莊的地契那些全都拿過去”
“你你說什麼?!”
安君顏聞言登時驚愕了神色,“好端端的,外祖母她為何要讓母親將地契那些拿過去,難不成是她知曉了?!”
聽雨急白了臉,“奴婢也不知曉,姑娘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安君顏腦子嗡嗡作響,若不是聽雨攙扶著,她又要險些身形不穩栽倒進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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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院內,
倚在榻上的柳絮正琢磨著打聽她娘的事,正想著,卻瞧見胡嬤嬤步履匆忙的從外廂走進來,一臉欣喜。
瞧見她難掩喜色,柳絮疑惑道“嬤嬤,怎麼了?”
胡嬤嬤走至她身邊,笑道“姨娘,小公爺命人來傳話,請你去壽安堂走一遭,去瞧天大的熱鬨。”
柳絮聞言蹙了眉,“什麼天大的熱鬨?”
胡嬤嬤燦笑道“聽聞雲大姑奶奶的那位夫婿安大人上京來了,現下正被人捆著押在老太太屋子裡呢!”
柳絮訝異了神色,“被人捆了莫非是被賭莊的打手給押來的?”
“哎喲喲,還真被姨娘給猜中了!”
胡嬤嬤壓低了聲色,“聽聞那位安大人在麟州當太守時,癡迷賭錢,將老侯爺辛苦攢下的家業輸了個底朝天不說,還將雲大姑奶奶的嫁妝全賠進去了,這回偷偷溜回了京城,又輸了個精光,老夫人這會氣的不輕呢”
柳絮聽完麵色平靜下來,自那日她借了銀子給那位小侯爺,她就已經猜到了他肯定是去賭錢了,而且賭的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