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甜方才被湯老爺子打罵,沒有流一滴淚,倔強的像隻小公雞。
她抬起頭,緊緊地抿著唇,強忍住淚水,但那通紅的眼眶出賣了一切。“宋千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做湯家人,副院長你讓我留在李家灣吧。”
文文見她這模樣心裡難受,“放心,過不了多久你會回來的,這段時間你在京市好好陪伴你媽,以後忙起來沒時間。”
湯甜聞言破涕為笑,“你還要我?以後我還能回來?”
文文斜視她一眼,“你回京市文化課不能丟,特彆是英語課,不然不要你。”
湯甜忙不迭的點頭,“副院長你放心,我會努力學習。”
“我已經讓製藥廠派輛車子送你們到鎮上,你們今晚到招待所住一晚。”文文把介紹信遞給她,沒有介紹信買不到火車票。
話音未落,院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
文文對湯老爺子說“湯爺爺,很抱歉不能招待你,這是上麵的命令。”
湯老爺子臉色灰敗,他沉默不語的起身朝門外走去。
文文擔憂的看著湯甜,額頭的腫包消下去了點,藥酒揉按過後更加青紫,“你如果覺得不舒服,在鎮上多休息兩天再回京市。”
湯甜懨懨的點點頭,“不用擔心,我的禁令解除,要給我打電話。”
“好,我還等著你回來當我的生活秘書呢。”
湯甜不舍地朝院外走去,嘴裡小聲嘀咕,“真是倒黴透頂,我才會成為湯家人,還被那害人精連累。”
文文看著漸漸消失的貨車,真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
她回到屋裡,幾個老爺子正感慨著此事。
宇柏天歎息,“想當年,老湯頭可是京市最威風的人物,仗著自己曾是老先生的親衛,那是誰都不放眼裡,誰曾想老來會落得這下場。”
賀宏馳哼了一聲,“隻是眼盲心瞎的家夥,兩親孫女品性都不錯,偏認回來一個漢奸。”
文文好奇,“聽你們這話,湯老爺子年輕時,做人不咋地。”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其實,我和老湯頭都是失敗的人,沒有教育好子女。”賀宏馳仿佛在湯老頭身上,看到幾年前的自己。
文文看著師父那落寞的神情,輕輕走到師父身邊,輕聲說道“師父,您彆太難過了。您已經儘到了為人父的責任,給了子女最好的教育和物資生活。平時您也沒少叮嚀囑咐,他們一定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師父抬起頭,看著文文,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我已經儘力了,但是想起他們的所做所為,還是會懷疑自己,子之錯,父之過。”
文文不讚同,“師父,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惡的一麵,是現在的世道把人惡的一麵釋放出來,這幾年,周圍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再說,你的情況和湯家的不一樣,湯老爺子才是子不教,父之過,你也看到他對待湯甜的態度,他沒教育好子女。”
賀宏馳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文文。你總是這麼懂事,讓我感到很欣慰。”
文文笑了笑,說道“師父,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父親,我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