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爺子深深看她一眼,“錦墨這孩子命苦,我都知道,但任何事都有規矩,你是女孩子,我相信你會更在乎自己的名譽。”
許梔有種被看穿的窘迫和難堪,沒有再說話。
回到家,家裡沒人。
她上樓回自己房間,終於能將學校帶回來的行李都安置在屋子裡。
從拉杆箱裡拿出梁錦墨那件白襯衣,她盯著,愣神許久。
她想起了楊雪的話——梁家對梁錦墨不公平,要她對他公平一點。
可是,這世上哪裡有公平可言?對梁錦墨是這樣,對她也是這樣,隻有梁牧之,好像永遠被偏愛包容,就算他惹是生非,不接受任何規訓又有什麼關係?他的父母和爺爺還是會為他做最好的安排。
而她如履薄冰謹小慎微的這些年,到底都得到些什麼?明明沒有得到梁牧之的心,卻被打上了他的標簽。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現在他瀟灑轉身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她卻還要畏首畏尾。
沒有人會為她考量。
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為梁牧之保守秘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傍晚,許何平和趙念巧是一起回來的。
看到許梔下樓,兩個人都很意外。
趙念巧先問了:“梔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那個滑雪場很大嗎?怎麼才去兩天就回來了?”
許何平想的則是另一回事:“牧之和你一起回來的嗎?你們之間有沒有進展?”
夫妻倆坐在沙發上,許梔走過去站定,深吸口氣,說:“我不是和梁牧之一起回來的。”
她看向趙念巧,“我們也沒怎麼玩,出了點事,他女朋友摔傷了。”
趙念巧一愣,許何平已經擰眉坐直身子,“你說什麼?”
“我說,梁牧之有女朋友,”許梔視線投向許何平,語氣很平靜,“他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現在他誤會是我害他女朋友受傷,對我大發雷霆,我跟他不但不可能在一起,就連朋友都不是了。”
許何平一下子站起身,“他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許何平明顯是動怒了,許梔有些緊張,緊攥著的掌心出了汗。
“我都說了我和他沒有真正意義上在一起過,隻是朋友而已,”她的聲音有點底氣不足,“爸,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過我說話?”
那肯定是沒有的,這個家,許何平彆說聽女兒說話了,老婆的話他也沒放在心上過。
“那我交代你的事呢?”許何平語氣很衝,“你沒法讓他喜歡你,就乾脆去他房間勾引他,能懷孕最好……你沒去是不是?!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許梔麵色煞白,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許何平說這種話,但她還是接受不了。
“爸!”她叫他,“你是要我做小三嗎?”
“我才不管你做小三還是小四,”許何平怒不可遏,“你必須得嫁給牧之!他有女朋友又怎麼樣?隻要你們結婚,哪怕他以後在外麵養幾個女人也無所謂,你隻要有梁家少奶奶這個身份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銀行那些人多看重這些關係!”
許梔被氣得手都在發抖,作為一個父親,許何平給她相算的未來就是這樣。
嫁給梁牧之,容忍丈夫在外麵養女人,做永遠不被愛的空殼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