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唇貼在她耳邊開口:“對我來說,乖不乖不重要,是你就夠了,再說……”
他頓了頓,話音低沉似蠱惑:“在你眼裡,這就不乖了?”
說話間,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尖,她敏感地抖了下。
男人的手指順著她背脊,慢慢下滑,停在快到尾椎骨的地方,“要不要試試真的不乖是什麼樣?”
她覺察危險,身體緊繃,立刻叫停,放開他往後退開,“趕緊打電話!”
她聽見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她羞臊得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隻是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都還酥麻,她自我懷疑,從來沒聽說哪個人的背部是敏感帶。
而且,這個吻哪裡還算是她主動啊……
梁錦墨如約打了個電話,給梁正國。
此時梁正國還在醫院。
昨晚後來的事情,其實很混亂。
梁老爺子堅持要梁牧之和許梔這個月訂婚,結果梁牧之死活不肯,放話若是他們再逼他,他就直接去和陳婧扯證。
梁老爺子本來就是高血壓,怒意上頭,指著梁牧之的手發抖,還沒罵出聲,人就暈倒了。
打了急救電話,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院,確診為高血壓引發的腦溢血。
手術其實算是成功的,但老爺子年齡放在那,安全起見,醫生將人安排在重症監護室裡,要觀察四十八個小時,沒問題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梁正國接到梁錦墨電話,詢問老爺子的情況,實在意外。
可能是因為平時和這個孩子關係太疏遠,此時聽到他關心自己爺爺的病情,心底多少有些觸動,梁正國啞聲說:“沒事了,昨晚手術很成功,但是人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呆兩天。”
梁錦墨那頭沉默幾秒,好像也找不到話說,末了道:“那你們照顧好他。”
普通人或許會客套一句回頭來探病,但他沒有。
梁正國也知道,有這通電話就很不容易了。
掛斷電話後,他側過臉,看向旁邊的梁牧之。
昨晚三個人都沒合眼,這會兒付婉雯去聯係安排護工了,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就剩下父子倆。
梁牧之眼底都是紅血絲,整個人沮喪而落拓。
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腦溢血,醫生說老化的脆弱血管承受不了情緒原因引起的超高血壓,直接破裂了。
預後情況現在還很難說,雖然老爺子生命應該沒危險,但會不會落下其他毛病,沒人能保證。
這都是因為他。
他當時也是氣急了,所有人都逼他,他受不了。
梁正國盯著他,問他:“現在你滿意了?”
梁牧之閉了閉眼,“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如果你堅持要和陳婧在一起,這隻是一個開始,”梁正國冷笑道:“我被你氣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爸!”梁牧之叫了聲。
梁正國沉默片刻,說:“我讚同你爺爺的安排。”
梁牧之一下子愣住,“什麼?”
“你和許梔儘快訂婚,”梁正國語氣很硬:“我倒要看看陳婧是不是那麼沒皮沒臉,非要上趕著做小三。”
梁牧之不可置信,還想說什麼,梁正國已經站起身來,“我去打幾個工作電話,你知道公司裡的事有多少嗎?今天你爺爺病了,我不能去公司,是錦墨和我秘書在幫我處理公司的事,而你,所謂的正統繼承人,除了惹我生氣,你還做了什麼?”
梁牧之語塞,想要辯解,又想不到措辭。
“彆再繼續讓我更生氣了。”梁正國拿著手機邁步,腳步聲漸漸小下去。
梁牧之攥緊拳,很想發泄,但這裡是醫院,真沒什麼好給他砸的。
一整夜的擔心,恐懼,加上此時深重的挫敗感,讓他多少有些消沉和迷茫。
良久,他掏出手機。
手機裡數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都是來自於陳婧。
他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這一切,選擇性地忽視,在要退出微信時,目光掃到最上麵的聊天。
和許梔的聊天框被置頂,這是他幾年前的操作。
那時候微信剛剛上市,他大一,第一個加的好友是許梔。
但是許梔加的第一個好友不是他,而是她班裡的一個女孩子,當時他還挺不高興的。
許梔當時說:“沒事,不管加多少人,你肯定一直都在最前麵。”
後來出了置頂功能,她將和他的聊天置頂了,給他看。
他這才滿意,並將她的聊天也在自己微信裡置頂。
現在點進去,裡麵的對話內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少了,最近更是沒有了。
過去很多年,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傾訴對象都是許梔,曾經他們之間有說不完的話。
他手指輕點屏幕,輸入了幾個字,又刪除。
他想起,許梔已經將他刪除了。
那他留著這個置頂聊天也沒用,他想刪掉,但盯著那個頭像,手指久久沒能落下。
屏幕暗了下去,他煩躁地將手機塞進衣兜裡,心口像是破了個洞,有些空,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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