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梁錦墨卷起袖子準備洗碗。
許梔將他從廚房裡往出推,“你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去洗洗睡吧,好好休息,我來洗。”
梁錦墨巋然不動,“你的手破了。”
“有手套呢。”
他還是站到了洗菜台前,“那也不行。”
看他帶上手套開始洗,許梔發覺,他這人,有時候還挺固執的。
許梔洗過澡,躺在次臥的床上,翻來覆去。
她心裡憋著好多話,想要和梁錦墨說,但是他回來得太晚了,兩個人都沒說上幾句話。
而且,他也太冷淡了吧……她覺得自己不太矜持,卻又忍不住地想,一周多沒見麵,回來之後沒有親吻也沒有擁抱,他一點都不想她的嗎?
喜歡的人就在隔壁,她卻覺得有點寂寞,輾轉反側好一陣,最後從床上坐起來。
她躡手躡腳地去了主臥。
主臥門是開著的,她赤著腳,摸黑走進去,站在床跟前,看著床上的男人。
太黑了,她隻能看到很模糊的輪廓,看不清他的臉。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是想跟他待在一起,她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以前對梁牧之也沒有這麼依賴。
或許他睡著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她不想吵醒他,就這樣安靜地站了會兒,剛考慮要不要在床邊坐下,黑暗裡響起男人的聲音:“你在夢遊?”
許梔一驚,“你……你沒睡著?”
梁錦墨也失眠,他起身,按了床頭壁燈。
昏黃的光亮起,他掃了一眼許梔,看到她光著腳,他無奈道:“不覺得涼?”
“有地暖。”
“赤腳走路對身體不好,”他掀開被子,“上來。”
許梔腦中短暫掙紮了一下,不到三秒,她還是上去了。
梁錦墨抬手蓋被子,手隔著被子攏住她,“睡不著嗎?”
許梔點點頭,忍不住往他懷裡輕輕地拱了拱。
梁錦墨愣了愣。
覺得她好像一隻貓,他以前其實不理解喜歡貓的人,不過這一瞬他就明白了,她這麼一個動作,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摟住她,鼻息間充斥著她身上沐浴過後的淡淡馨香,緊繃著的神經也舒緩許多,又問她:“有話和我說?”
從他出差這幾天的電話信息,到剛剛的飯桌上,她大多數時間說的都是麵試的事,他在想,她會不會坦白她和梁牧之見麵這件事。
許梔確實也想起了這件事,不過……
這話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她轉而問他:“你呢?你沒話和我說嗎?我覺得你有心事,回來就不高興。”
梁錦墨沉默下來。
“又不說話,”許梔歎氣,“我知道你很多事情喜歡憋在心裡,但我以前也和你說過,我第一次談戀愛,沒有那麼多察言觀色的本領,每次你不高興,我都要胡思亂想,你對我冷著臉,我就很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總會往以前猜測,猜他會不會想起過去她對他的態度,畢竟有些傷害是很難在短時間裡治愈的。
“無論你在想什麼,我都希望你能說出來,我們未來日子那麼長……如果不能好好溝通,還會出現很多問題,”她將臉埋在他胸膛,小聲道:“我以前其實很多話都不好意思說的……但現在我覺得,我不能不說,我不拚命表達,你就以為我不喜歡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怎麼表達了,我都已經和你求婚了……”
她聽起來有點委屈。
梁錦墨垂眸,喉結輕滾,半晌才終於又開口:“既然已經決定要嫁給我,為什麼又要和梁牧之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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