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何平這趟去酒店,非但沒能如梁牧之所願棒打鴛鴦,回來後還灰頭土臉,整個人都非常消沉。
梁牧之特意去許家問了問情況,得知一切,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許何平這邊看來也是靠不住的,他絞儘腦汁地想還能有什麼方法,現在不求許梔能立刻原諒他,她能先和梁錦墨分開就好。
一想到她和梁錦墨現在每天在酒店也許同床共枕,他就覺得自己接受不了。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脾氣也越發暴躁,雖然不再刻意絕食,食欲卻很糟糕。
付婉雯看在眼中很著急,不止一次勸說他將心思放在工作上,但他都左耳進右耳出。
工作的事情被付婉雯推到了年後,但他現在絲毫提不起勁兒,一想到等自己去了公司還要屈居梁錦墨之下,他就打從心底排斥,他不要麵子的嗎?梁正國怎麼能讓梁錦墨騎在他頭上呢。
或許是過去的人生太過於順風順水了,這段日子遭遇的一係列挫折,讓他整個人都有些變化。
他越來越瘦,不再像從前那樣陽光,恣意囂張,更多時候,他整個人都很安靜,眼神晦暗,顯得十分消沉。
這天梁牧之淩晨就醒了,他被失眠折磨出黑眼圈,起床洗過臉,想下樓吃飯時,途經書房,聽見梁正國在裡麵打電話,提到梁錦墨的名字。
他頓住腳步,站了會兒,從梁正國的隻言片語中聽明白,原來今天是梁氏的年會,會議上要給今年對公司做出傑出貢獻的人頒獎,其中就有梁錦墨。
難怪梁正國今天起這麼早,他想著,下了樓。
梁正國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現在不光要籠絡錦墨這個人,還有他的團隊,你知不知道國內多少公司都想和他們團隊合作……對,我們現在占據優勢,團隊是我們梁氏的,一定要讓每個人都能在公司有歸屬感,如果現在他們在處理的這幾個項目到明年第二季度狀況順利,我應該會再提一下錦墨……對,董事會也很重視他,我肯定要把公司交給可靠的人,我年齡也大了……”
家裡保姆起床準備早飯,見著他喊少爺,問他吃不吃飯。
梁牧之沒有說話,一臉陰鬱,直接走了出去。
他來到了猴子的賽車場。
猴子見著他,表情複雜,畢竟訂婚那事兒鬨得太大了,北城就沒幾個人不知道。
猴子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個情況?梔子不是你的未婚妻嗎,怎麼訂婚的時候換人上了?訂婚那天你也不在現場,出事了嗎?”
梁牧之正戴頭盔,聞言冷冷道:“不是她換人,是我走了,是我先走的。”
猴子愣住了,心說這也太不厚道了,卻沒敢開口。
梁牧之上了車,踩下油門。
猴子那個表情,他一眼就看出,大概在心裡嘀咕他,但猴子不會說的,因為他是梁家少爺。
他除了梁家少爺,什麼也不是。
梁錦墨隻是個私生子,現在擁有的卻比他這個所謂的正統繼承人還要多,看樣子梁正國已經將梁錦墨也當成繼承人看。
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都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被梁錦墨奪走了,而他就連防備都沒有過一分,他從來沒有將那個私生子放在眼中。
還有許梔,他的小梔子,也被搶走了……
梁錦墨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可以抱她,吻她,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痕跡,而他……
他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裡,想挑撥離間,想利用許何平,想著各種不入流的手段,可哪怕他已經如此卑劣,仍然找不到一線希望。
他攥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
心底湧起滔天的恨意,他發泄般地將油門一踩到底。
猴子正在車道起點和彆人說著梁家的閒話,就聽見了一聲重響。
那是車子衝破防護欄的聲音。
一群人驚慌失措地開車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