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吻怎麼比深吻還勾人,阮舒怡心都是顫的,抬眼靜靜看他,眸底水霧漫漫。
陳凜看她幾秒,喉結輕滾,沉沉出了口氣,將臉埋進她頸間,拱了下,嗓音悶悶的:“你彆這樣看我……我不想在小孩在的時候上演限製級。”
阮舒怡腦子也清醒了點,推了他一把,“我……我去看看樂樂,他一個人用吹風機也不是很安全。”
陳凜聞言,站直身,手也收了回去,一邊似有些低落地說:“你還沒有給我擦擦。”
阮舒怡扯下架子上的毛巾,往他頭上一甩,“擦……擦你個頭啊。”
說完,她趕緊往出快步走。
陳凜的視線都被毛巾遮擋,但也清楚聽到她略顯急促慌亂的腳步。
半晌,他扯下毛巾,勾著唇角笑了。
阮皓言吹完頭發就跑去客廳看陳凜買給他的那堆玩具,興奮得不得了。
阮舒怡好不容易平靜了點,陪著兒子拆包裝,聽見腳步聲,一扭頭看到赤裸著上半身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陳凜,整個人都不好了。
阮皓言根本沒注意,小孩的注意力全在玩具上麵。
阮舒怡跑陳凜跟前,問他衣服呢。
陳凜從沙發扶手上撈起濕淋淋的t恤。
阮舒怡說:“我家沒有烘乾機,我用吹風機給你吹乾吧。”
陳凜本來是想自己吹的,但她主動請纓,他也沒拒絕。
阮皓言玩玩具玩得很專心,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隨意抓抓頭發,看了一陣阮皓言的背影,就又細細打量起這房子。
看得出,阮舒怡確實是缺錢,依她以前的做派,肯定看不上這種房子。
她家出事後,他也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麼過的,帶著孩子,又生了病……他一直沒有問,是因為他怕說到這幾年,不可避免地會聊到阮皓言的生父,他實在不想聽她說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故事。
可如果,這個男人就是他,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他的視線收回來時,看到茶幾上的一遝紙。
是表格,看起來是什麼名單,後麵還跟著數字,數目都不大,幾百幾千。
這東西大大方方擺在這裡,看著也不像什麼秘密,他拿起來翻了翻。
後麵是其他東西,有北城白血病救助基金會的幾個聯係人和電話,再往後,他看到了北城一些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這些資料明顯已經被翻過很多遍,邊角都起了褶皺。
他蹙起眉來。
臥室裡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他將一遝紙放回茶幾上,等阮舒怡拿著他的t恤回到客廳,他指著表格問她:“這是什麼?”
阮舒怡將手中的t恤遞給他,“哦,那個是我們幾個病友群的人,想要給閆闖湊點錢。”
陳凜幾乎快要忘記這號人。
不過現在一想起,先想到的是這人攻擊許梔那天,被他壓在地上,二話不說先暈了。
他問阮舒怡:“他現在怎麼樣?”
“你先穿上衣服。”阮舒怡催他,在他旁邊坐下來說:“閆闖不太好,這次感染很嚴重,我昨天打電話過去,聽說清創之後他的狀態很不穩定,時好時壞的,其實醫生的意思是,他現在還活著,已經屬於是求生意誌比較強了,但就這個狀況,能不能撐到這個月底很難說。”
陳凜一時沒說話,將t恤套上,又沉默片刻,問:“那你們湊錢……是給他治病?”
“他現在的治療花費其實沒有之前大,因為用的都是緩解痛苦的藥物,實質治病的藥物和治療方式,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了,”提到這個,阮舒怡垂下眼,表情明顯有些沮喪,“他最操心他老婆孩子,覺得自己治病花光了家裡的錢,就連房子都賣了,很擔心家人……所以他之前才會被付婉雯收買去攻擊許梔,我們也想湊一點錢給他家人,雖然湊不了很多……但,就是希望多少能帶給他一點安慰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能讓他安心一點地走……就好了。”
陳凜剛想說話,又頓住了。
他想起了他剛剛看到的,那些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
他呼吸一時都屏住,立刻就想到一件事。
他和阮皓言第一次見麵時,她分明是不想讓他看到阮皓言,還用手遮擋過孩子,但就在昨天,她卻忽然改變態度,主動提出約會要帶著阮皓言一起。
他感覺心口在重重地下墜。
她為什麼要看孤兒院和福利院的資料……那個原因,他好像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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