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了,門也被帶上,阮舒怡說:“他好像不高興了。”
“那是,我說話都沒嗆回來,”陳凜唇角輕牽,“還說我幼稚,他和楊雪才幼稚。”
阮舒怡:“……”
她看一眼陳凜,覺得他和周赫,根本就是半斤八兩。
這天下午是公司的開業典禮,來參加的人太多,前廳一片擁堵。
因為生病,阮舒怡必須儘量避免呆在這種人群太過於集中的地方,她戴著口罩,被陳凜帶著往出走,中途險些被人撞倒,陳凜適時伸手扶住她,然後乾脆摟住她肩頭,將她護著從人流中出去。
阮舒怡不知道是不是老毛病發作,渾身乏力,等乘電梯下了樓,她麵帶倦色,和陳凜說:“不然你去參加開業典禮吧,我有點累,想先回家。”
陳凜說:“不舒服嗎?我先送你回去。”
阮舒怡遲疑,“開業典禮你不在不好,你還是回去吧。”
三人一起創業,開業典禮他卻缺席,她覺得實在不妥。
陳凜還想說話,阮舒怡又改變主意,和他說:“這樣,你上去參加開業典禮,我在你車上等你,這樣我也可以休息一下。”
陳凜猶豫著,“你一個人行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阮舒怡不由得有些失笑,“陳凜,其實……”
她深吸口氣,“這是你和你最好的朋友一起開的公司,我也很想陪你參加這個開業典禮,雖然因為身體的緣故我不能去,但我也不能拖你後腿吧。”
陳凜微怔,“我沒覺得……”
“我知道,”她打斷他,語氣帶了幾分柔意,“我想說的是,我其他方麵也不能為你做什麼……畢竟我現在又沒你有錢,所以我隻能精神上支持你和你朋友的事業,我覺得,你不應該錯過這個開業典禮,開業嘛,一定要是你們三個人都在才完整的。”
最近星輝的事情都交給於濤了,她能從宋會長說的話裡判斷出,陳凜最近花費不少精力在推進骨髓信息庫城市間互通的事情上,又恰逢他們兄弟三人創業……
他還為她還了傅時琛的人情,她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麼協調工作和時間的,隻是很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
就算這並非她所願,但陳凜也已經徹底被拖進了一個白血病人掙紮求生的生活中。
他為她做了很多很多,但她能為他做的卻很有限,總不能再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因為自己的身體緣故又影響到他。
知道他一定放心不下,所以她就在車裡等他。
陳凜一時沒說話。
兩人這會兒站在寫字樓大門外一側,偶爾還有行人來往,她就靜靜地看著他。
而他的耳朵好像自動提取關鍵詞了,那句“我其他方麵也不能為你做什麼”在腦中被反複咀嚼幾遍。
他的腦子好像在自行翻譯:所以,她也是想要為他做點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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