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真的把阮皓言難住了。
他小臉充滿糾結,似乎是在思考,好一陣子,才說:“叔叔你很好。”
陳凜剛鬆口氣,就聽見阮皓言跟著又說:“但是媽媽和我說,要知恩圖報。”
陳凜滿臉黑線,心裡已經在咆哮了:你周叔叔不需要你這樣報答!
不過表麵上,他笑容可掬:“樂樂,你知道嗎?爸爸呢,是未來會和你還有媽媽一起生活下去的人,不光是你最親的人,也是媽媽最親的人,你覺得你認識的叔叔裡麵,誰最合適?”
他已經瘋狂暗示了,他想,阮皓言要是再get不到就不太禮貌了。
阮皓言小眉頭皺得更緊了,“那……”
陳凜心口都提起來,盯著懷裡的孩子。
阮皓言頓了會兒,呼出口氣,看著他,“一定要選嗎?好難啊,我都想要,我真的不能有兩個……或者三個爸爸嗎?”
陳凜:“……”
他心口拔涼拔涼的,將孩子抱下去放到了地上,“你和你媽真像。”
都挺善於讓他的心臟坐過山車。
阮皓言不明所以,眨著眼,“好多人都說我像媽媽。”
陳凜不想說話了,“去玩吧,叔叔要忙了。”
阮皓言說:“可是,我還沒有選好爸爸。”
陳凜怎麼聽這話怎麼不對,你當是在選玩具呢?
再選下去,他心都不跳了。
這要是彆的小孩,他已經不伺候了,但是麵前站著的是自己兒子,親生的……
他笑得有點勉強,“樂樂,你再多想一想,選爸爸可不是一件草率的事。”
阮皓言懵懵懂懂地出來,又跑上樓去找阮舒怡。
“媽媽,叔叔好像不高興了。”他跑進房間,就往沙發上爬。
阮舒怡正窩在懶人沙發裡抱著筆記本電腦,看阮皓言爬上來,知道是乾不成活兒了,將電腦放到了一邊,扭頭問阮皓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次陳凜沒叮囑小孩對阮舒怡隱瞞,因此阮皓言毫無心理負擔,將剛剛那番選爸爸的對話複述給了阮舒怡。
阮舒怡越聽越想笑,到最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一想到陳凜氣呼呼卻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她就更壓不住笑。
阮皓言鼓著嘴,“媽媽,草率是什麼意思?叔叔說我不能草率地選爸爸。”
阮舒怡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一邊抬手擦眼角,一邊說:“樂樂啊,爸爸呢……其實不是你能隨便選的。”
阮皓言“啊”了一聲,“那陳叔叔為什麼要問我?”
當然是希望你能毫不猶豫地選他啊,阮舒怡這樣想著,又心軟下來。
要知道,陳凜以前可是個非常堅決的丁克主義,對小孩子也沒什麼耐心,但現在,他對阮皓言卻非常包容,她知道他這會兒一定憋屈死了,但也沒有衝阮皓言發作。
她止住了笑,覺得這件事確實也不能繼續這麼拖下去,會成為陳凜的心病的,而她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