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醫療所漸漸歸於沉寂,人群也陸續散去,基地內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在一間簡樸的單人房裡,婦人正在用扇子輕輕搖曳,試圖驅散高溫帶來的難耐炎熱。
夜晚的悶熱讓婦人輾轉反側,加之汗水不斷流失,使她感到口乾舌燥,難以入眠。
能擁有這樣一間獨立的單間,實則是毛橫特意為婦人安排的特彆待遇。
要知道,在當前的基地內,幸存者大多選擇聚居,有時十幾人擠在同一空間內。
因此,能享有如此私密且舒適的獨立居所,無疑是一項令人羨慕的特權。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劃破了室內的寧靜。
婦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扇子,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快步走向門口。
打開門,發現是自己的女兒,婦人有些驚訝,隨即,用尖銳的語氣大聲質問
“這麼晚了,你為什麼不在基地長的房間待著,反而跑到這裡?難道這麼快就失寵了嗎?”
瞳秋水踏入房間,麵對母親的話語,心中滿是羞愧,但她還是努力解釋道
“今晚他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並沒有回房休息。”
接著,她略帶緊張地詢問
“媽,今晚我覺得氣氛不太對勁,許多士兵都在集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路上,頻繁穿梭的士兵身影讓她心中滿是不安。
如果基地陷入混亂,或者毛橫失勢,那她該如何生存下去?
婦人關上門後,坐在椅子上,她對基地的其他事情並不關心,隻要女兒能繼續得到寵愛,自己的生活就有保障。
但是,想到之前看到的混亂場景,她不屑地開口
“基地裡彆的事情嘛,我不清楚。不過,那個周連虎,好像被人開槍打死了。”
“什麼!”
瞳秋水突然聽聞此消息,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眼眶迅速盈滿了淚水,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穩。
她急忙跑到婦人身前,聲音顫抖地問“媽,你是騙我的吧?他……大虎怎麼會死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女兒哭泣,婦人頓時怒火中燒,嚴厲地責備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如果被基地長看到你為彆的男人哭泣,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她繼續說道
“誰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哪位軍爺,我看,他就是活該!”
瞳秋水癱坐在地,淚水洶湧而下,不停地抽泣。
婦人再次嚴厲地喝斥
“死就死了,那個廢物哪裡值得你如此傷心?隻有跟隨基地長,我們才能在末日中尋得一線生機。你給我清醒點!”
瞳秋水連連搖頭,嗚咽著說
“他不應該就這樣死了的,大虎一直對我掏心掏肺,從未有過半點虧待。”
“是我…是我對不起大虎!我剛背叛了他,接著他就遭受了傷害。那時的他,該有多麼絕望啊!”
瞳秋水思緒萬千,愧疚之情如洪水般洶湧而至,將她徹底淹沒。
婦人望著她痛苦的臉龐,內心終於軟化,輕輕將她扶起坐下,溫柔地安慰道
“他光對你好,又有什麼用呢?如今是個殘酷的時代,無法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不值得留戀。你沒有錯,隻有這樣,我們娘倆才能過得更好。”
瞳秋水隻是默默流淚。
沒有言語回應。
她心知肚明,這些自私的言辭,無非是用來遮掩自己內心的怯懦與虛偽。
?
沐淵將周連虎安置在床上後,便離開了房間。他坐回客廳沙發上,靜待江瑾璃開口說話。
“老大,我們不能讓大虎哥白白受罪,那些家夥,簡直就是一群蠻橫無禮的兵痞!咱們什麼時候去殺了他們,為大虎哥報仇?”
許明星坐在一旁,目光掠過房內熟睡的周連虎,憤憤不平地向江瑾璃訴說起來。
江瑾璃輕輕倚在沙發上,神情淡泊如水,她環視了一圈三人,語氣平靜
“他們活不過明天。”
沐淵接話“可毛橫這種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江瑾璃望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輕蔑“自然,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會連毛橫也一起解決。”
“哇!老大威武!”
許明星歡呼出聲,江瑾璃的果斷和利落讓他倍感暢快。
江瑾璃繼續說道
“況且,即便我們不動手,毛橫也絕不會放過我們。尤其是青瓷,更成了他誌在必得的獵物。”
江瑾璃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語氣冰冷
“任何膽敢覬覦我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對於那些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敢來招惹她的人,江瑾璃絕不手軟,定會親自送他們下地獄!
沈青瓷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中暖流湧動。
許明星急切地詢問
“老大,那你覺得毛橫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呢?他會不會選擇半夜三更來偷襲?”
江瑾璃凝視著窗外的月色,神色冷漠,“今晚應該不會,他需要時間籌備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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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不會在人多眼雜的基地內動手,很可能明早會逼迫我們離開基地。”
畢竟,基地的建設不易,毛橫絕不會輕易毀掉自己的根據地。
另外,鑒於基地尚處發展初期,毛橫更不會輕率地在幸存者麵前,為自己貼上殘暴嗜殺的標簽。
想到此,江瑾璃安排道
“今晚我們輪流守夜,不必在意樓下的監視,等到天明即可。”
幾人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