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風想了想,走到一位正在找林隊長問話的公安身邊,低聲問道:“公安同誌,請問還需要多久?”
公安眉頭緊皺,不悅地說道:“案子都沒查清楚,你著什麼急。還有,你是什麼人?”
林隊長忙解釋道:“公安同誌,他是我們作坊的技術顧問,也是我們大隊的人,我們的豆腐方子就是他給的,作坊能辦起來多虧了他。”
聞言,公安的臉色緩了緩,說道:“我同事正在查,需要多久不好說。”
宋清風微微蹙眉,客氣地開口:“公安同誌,能不能快點結束?我也知道這大半夜的請你們過來,已經是辛苦你們了,實在不該說這樣的話,但我們和彆人是簽了合同的,貨不能按時送到,我們要賠付違約金。這次作坊著火,我們損失慘重,要是再賠付違約金,這個作坊怕是就要開不下去了。大家就指望這作坊能多賺點錢,過年的時候能給家裡的孩子添一件新衣服,多吃一塊肉。所以,還請你們幫幫忙。”
公安同誌倒是沒有因為這番話生氣,隻是說道:“嗯,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的同事們也在努力。現在能確定的就是確實是人為縱火。一般人為縱火的目的都是為了報複,你們平時有得罪什麼人嗎?”
林隊長苦笑,“公安同誌,這作坊是大隊的,人人有份,咋可能因為個人恩怨就把集體產業給燒了啊。”
公安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林隊長話音一轉,把之前招工遇到的矛盾說了。
“雖然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還要麻煩公安同誌出麵問一問。”
現在的人對公安還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的,所以林隊長希望公安能出麵去問一問鄧鐵柱等人,好歹也是個方向。
當然,宋清風也把自己懷疑是其他大隊的人出於嫉妒搞破壞的事情說了。
公安同誌在筆記本上記了幾筆,“你們說的我都了解了,我會去查。”
雖然兩個聽起來都不是很靠譜,但是好歹也是個方向,在沒有線索的時候查一查,或許也有意外的收獲。
公安們勘察了現場,並沒有發現明顯的證據,又找鄧鐵柱幾人問過,事發的時候,這幾人都在家裡睡覺,左右鄰居都可以作證。
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至於宋清風說的,是其他大隊的人出於嫉妒乾的,這範圍很廣,不好查,還未必能查到。
不過好在四點多的時候終於可以開工了,抓緊點,勉強能趕上送貨時間,就是腐竹和豆皮這些怕是來不及做了。
眾人也沒心思再想其他的,先把豆腐做出來再說。
宋清風見朱永福到現在還站在作坊門口看熱鬨,心頭火起,冷冷地看著他,“你這麼關注作坊,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朱永福瞬間炸毛,青著臉罵道:“你少胡說八道,我看你們的笑話不行啊!我早說了,這個作坊遲早完蛋,現在被我說中了,我當然要來好好看看。”
“朱永福,你可閉上你的臭嘴吧,你完蛋我們的作坊都不會完蛋,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揍你。”正在磨豆腐的一個漢子聽到這話怒懟道。
“就是,朱永福,趕緊滾蛋,彆耽誤我們乾活。”
“咋地,你是嫌你家被潑的糞少了是吧?要不要我叫人再去潑點。”
朱永福一看惹了眾怒,灰溜溜地跑了。
宋清風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