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呈陽打開燈,二人快速穿衣,跟沈小桃打了招呼之後,便拉著李小芽下樓。
走出小區來到街道上,由於二人的車子都在4s店,就隻能打車了。
叫了網約車,呈陽讓司機走高速,二百多裡的路程,一路狂奔,在半夜十二點時,終於到了鎮子上的醫院。
醫院不大,很老舊,呈陽很快找到父親呈錦山,呈錦山領著二人進入了一間病房。
病房裡,靠窗的一張病床上,呂清荷平躺在上麵,頭發有些蓬亂,臉色灰白,緊閉著雙眼,有些發紫的嘴唇微張開著。
看到這一幕,李小芽心臟猛的一陣疼痛,跑到了病床邊,低頭看著呂清荷這個樣子,嘴唇顫動幾下,淚水瞬間就流了下來。
“媽…媽……”李小芽跪在了床邊,聲音顫抖著,呢喃著喊了幾聲。
呈陽此刻也是渾身發冷,問呈錦山“爸,我媽她怎麼了啊到底?我記憶裡媽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啊…”
呈錦山麵色黯淡,神色頹廢,掏出一根煙,卻又塞進了兜裡。
呈錦山對呈陽說“今天下午你媽騎著電瓶車去集市買了兩隻鵝,回來的時候,摔進了溝裡,傍晚我沒見你媽回家,就去找,結果就在溝裡發現了你媽躺在那兒,電瓶車壓在你媽身上……”
聽完父親的講述,呈陽身子顫了一下,“爸,我媽到現在一直沒醒嗎?”
呈錦山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你媽檢查出了有點腦血管堵塞,血壓也高,醫生建議手術,但風險挺高,我…我沒答應。”
“什…什麼?…”
呈陽隻感覺身子一軟,抬手按在牆上,撐住了身體。
呈錦山沒再說話,走了出去,走到院子裡,蹲下身子掏出煙點燃,渾濁的淚,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病房裡的呈陽緩了一會兒,走到床邊將李小芽拉起來,李小芽此時淚流滿麵,緊抱著呈陽,哭著說“老公,都是我的錯,我…我不該吃燉大鵝的…”
呈陽輕拍著李小芽的後背,安慰說“傻丫頭,彆哭,咱媽不會有事的。”
此時的李小芽傷心欲絕,自從上次見到自己的親生媽媽,提出要求做親子鑒定,李小芽的媽媽掉頭就走,李小芽就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於桂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而是撿來的,或者是從孤兒院領養的。
李小芽從小到大,從沒有感受到母愛,長大了還要被當做掙錢的工具而嫁給了吳海平。
唯一能感讓小芽受到母愛的,就是來自呈陽的媽媽呂清荷。
李小芽也明白,呂清荷隻是自己的婆婆,但呂清荷對自己的那種疼愛,是真真切切沒有絲毫半點表演的成分。
呈陽安慰了好大一會兒,李小芽才止住了哭聲,隨後呈陽去了辦公室找到值班醫生,說要求轉到大醫院,醫生說“你媽腦血管堵塞,目前來看最好不能隨意搬動,先觀察幾天,打打吊瓶再說。”
聽到醫生的話,呈陽又問“那我媽什麼時候醒過來?”
醫生搖了搖頭“不好說,應該很快就醒了。”
醫生的話剛說完,站在一旁的李小芽突然咳嗽了起來,呈陽立即拍著她背,“怎麼了小芽?”
醫生看到李小芽咳嗽的厲害,便說“她是不是感冒了?”
呈陽搖頭說“上次感冒早治好了,我媳婦就是有點呼吸道感染。”
醫生立即說“吃藥了麼?”
“哦不用吃藥的。”呈陽說了一句,便拉著小芽走了出去。
呈陽將小芽拉到醫院的院子裡,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李小芽這才好了許多。
此時蹲在樹下抽煙的呈錦山站起身走到兒子跟前,說“小陽,你也彆擔心,你媽善良了一輩子,肯定會吉人天相的,”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呂清荷醒了過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站在床邊的兒子和老伴,擠出了一抹笑容笑。
呈陽看到媽媽醒了,立即蹲下身子“媽,你終於醒了…”
呈陽鼻子一酸,淚水滑落。
呂清荷眼睛看向趴在另一張床上已經睡著了的李小芽,虛弱了的說了一句“小…小芽…”
呈陽立刻走到另一張病床,將李小芽喚醒,李小芽立即扭頭看向呂清荷,站起身跑了過去,撲在呂清荷懷裡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