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芽望著紙上的這行字,淚水吧嗒吧嗒滴在紙上,很快將紙浸濕。
呈陽此時也是心如刀絞,將李小芽摟在了懷裡,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李小芽的秀發之上。
“老…老公,這輩子我…我再也沒有疼我的媽了…”
“老公,我不想媽媽死,我不想媽媽死……”
李小芽泣不成聲含糊的說著,身子倚在呈陽身上,在顫抖著。
第二天一早,呂清荷的遺體火化,呈陽抱著骨灰盒,和小芽一起,還有呈錦山一起返回了呈家窪村。
按照村裡習俗,骨灰盒要在家裡停留一日,讓親戚來吊唁,然後第二天下葬。
次日上午,在悲戚的哀樂聲中,呂清荷的骨灰葬入墳場。
接近兩天的時間裡,李小芽淚水基本沒有停止過,除了喝點水,沒吃一點飯。
很多村民看到這樣漂亮的兒媳婦竟然哭的這樣淒慘,紛紛猜測並議論紛紛說演的太假,天底下有這樣孝順婆婆心疼婆婆的兒媳?
呂清荷的墳墓矮矮的,隻是一個半米高的小土包,而且也沒有立墓碑,這也是當地習俗,夫妻一方去世,墳墓不能太高,不能立碑,因為等夫妻另一方去世,還要掘開墳墓,然後夫妻合葬在一起。
上午十一點時,呂清荷的墓前,隻有李小芽和呈陽在守著。
李小芽穿著一身孝服,膝蓋已經跪的紅腫,隻能坐著。
此時的李小芽滿臉憔悴,嘴唇有些灰白,頭發蓬亂,眼神呆滯,像一個傻子一樣。
呈陽也好不到哪去,拿著一根枝條,挑弄著墓前焚燒未儘的紙錢,喃喃的說“媽,您在那個世界,安心的好好生活,在這邊,我會照顧好我爸,還有小芽…”
李小芽被焚燒紙錢的煙霧嗆的一陣咳嗽,呈陽趕緊將她抱到了一旁,低頭再看李小芽時,已經暈了過去。
呈陽趕緊開車拉著小芽去了鎮醫院,輸了液之後,李小芽醒了過來,但依然咳嗽不止,呈陽又拉著小芽返回臨江市,住進了市醫院。
呈陽打電話給助理袁瑩,讓她來幫忙照顧小芽,給小芽做了檢查,拍了肺部ct,結果出來之後,呈陽仔細看了檢查結果,心臟猛的一顫,隻見報告單上寫肺部上葉實性結節大小約4~5。
呈陽渾身發冷,腦袋一陣陣的暈眩,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呈陽呼吸有些困難。
拿著報告單去了醫生辦公室,呈陽將報告單遞給醫生,手按在辦公桌上,不受控製的在顫抖著。
“大夫,我媳婦她這病…沒…沒事吧?”呈陽感覺嘴唇有些發麻,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醫生看著臉色蒼白的呈陽,拍了拍呈陽顫抖的手背,笑了笑說“小夥子,彆怕,這不是什麼大病,以後注意不抽煙不喝酒,彆熬夜,兩個月之後再來複查。”
“大夫,不需要手術麼?”呈陽問。
醫生搖頭說“還達不到手術的要求,你要知道,做手術會傷元氣的,不做就儘量不做。”
道謝之後,呈陽走出辦公室,將報告單撕碎丟進垃圾桶,然後返回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李小芽看到呈陽走進來,想要坐起身子卻是渾身沒勁,嘴巴蠕動了幾下,呢喃出兩個字“老公……”
呈陽走到病床前,蹲下身子,握緊小芽的小手,貼在自己臉頰,說“小芽,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小芽搖搖頭,“老公,我…不餓…”
呈陽鼻子一酸,使勁抿著嘴,強壓住淚水,深吸一口氣,抬手摸了摸小芽的臉頰,說“小芽,咱媽喜歡以前那個吃貨的小芽,討厭現在的小芽,你想讓咱媽在那個世界過得安生,就聽話。”
呈陽的話讓李小芽小嘴一癟,鼻子抽動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