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陽站起身,走到周平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周平的頭顱放在他脖子處,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周平身上。
呈陽扭頭看向小桃,說“小桃,去帳篷那邊吧,陪著小芽。”
“呈陽哥,我想陪著你。”沈小桃說道。
“你還想跟著我回臨江,就聽我的話。”呈陽說道。
沈小桃不再說話,撿起地上的黑色布包,抬腳走向帳篷。
山頂的風在此時大了一些,呈陽打了一個冷顫。
此時呈陽腦海中浮現出媽媽那慈祥的笑臉,還有媽媽小時候經常對自己說的話小陽,無論走到哪兒,都要與人為善,記住沒?
此時,遠處的夜空有一顆流星劃過,呈陽眼睛亮了一下。
隨後,呈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低下頭,對周平說“兄弟,你放心,玲玲這輩子,交給我照顧…”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在旁邊蹲下了身子。
呈陽抬頭看了過去,抿了抿嘴說“月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人影摘下遮住臉頰的麵紗,露出一張漂亮的鵝蛋臉,對呈陽說“其實我知道,你早晚會來這裡的。”
說完這句,拾月繼續說“這三個人是流月幫的,算是當地的一個組織,咱們把他們殺了,也不用報警的。”
呈陽點了點頭,說“月姐,那天晚上在山頂,我明明看到你跳下了懸崖的啊…”
拾月輕笑一聲,說“那座山下麵有個凹洞,我提前在那兒布置了一個鋼絲網。”
聽到拾月的話,呈陽這才恍然大悟。
過了會之後,拾月又說“呈陽,以後不必再找我,照顧好你的小芽,還有小桃。”
“哦,對了,還有小臘月,那個孩子免疫力差,經常感冒,你多過去走趟。”
拾月說完這句,便站起了身。
“月姐,你要去哪?難道你不想回臨江麼?”呈陽問。
“回去做什麼呢?那兒又沒有熟人。”拾月說道。
“月姐,你有我啊。”呈陽說道。
拾月扭頭看向呈陽,說“呈陽,不是每個人的因果,你都可以觸碰的,你看看周平,他的因果本該是這樣麼?”
拾月的話讓呈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過了良久,呈陽站起身,返回帳篷,拿了一個工兵鏟,返回到周平身邊,在他身邊挖了一個坑。
……
第二天早晨,天色大亮,山頂上地麵的花兒,沾著清晨打了露水,美麗晶瑩。
此時的太陽還不是那樣的刺眼,在地平線,緩緩的上升著。
最大的那個帳篷內,呈陽,李小芽,沈小桃默不作聲的坐著。
三人臉上寫滿了疲憊。
沈小桃先開口“呈陽哥,咱怎麼跟玲玲說呀?”
沈小桃的話讓呈陽清醒了一些,看向沈小桃,說“就說他昨晚守夜,掉下了懸崖,咱把他帶上來時,就……已經斷氣了。”
呈陽話音剛落,此時帳篷的門簾被掀起來,玲玲探進腦袋,咧嘴一笑“老板好,小芽姐好,小桃好。”
“哎哎,好好。”呈陽趕緊回答。
“哎,小芽姐,你胳膊怎麼受傷了呀?”玲玲看到小芽胳膊上的傷口,問了一句。
呈陽抬手捂住小芽的嘴,同時對玲玲說“昨晚她亂跑,摔了一跤。”
玲玲哦了一聲,隨即又問“哎,我怎麼沒看到我哥呀?他不會是去跑步去了吧?以前他每天早晨都跑步,有一次,他把自己都跑丟了呢,咯咯咯……”
玲玲說著,咯咯咯笑了起來。
呈陽心一沉,站起身,走到了帳篷外。
呈陽轉過身抓住玲玲的手腕,說“玲玲,跟我走…”
玲玲被呈陽抓住手腕,臉頓時一紅,想要掙脫,卻是沒能掙脫開。
“老板,你…帶我去哪呀?”玲玲一邊走,一邊問著。
呈陽沒說話,拉著玲玲往百米外的那個墳堆走去。
“哎,老板,誰在山頂建了一個墳啊?”玲玲詫異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