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欲很疼,但他知道席羽逸更疼。
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羽哥,想哭就哭出來吧!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那麼堅強,你還有我呢!”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堅強的時候可以像鋼筋水泥,可一旦得到丁點安慰,立馬各種委屈難過的情緒席卷而來,控製不住一點。
席羽逸現在就是這樣,奶奶離開了他,在這偌大的人世間,他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突然迷茫恐懼的不行,好像前路漫漫,不知歸途何方。
唯一的安慰就隻剩下懷裡的人,從小到大幾乎都沒哭過的席羽逸,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將腦袋埋在蘇子欲肩上,低聲的啜泣起來。
蘇子欲和黎茉茉對視一眼,兩人都悄然鬆了口氣。
他倆作為席羽逸的愛人和好友,十分清楚奶奶在對方心中有多重要,雖然哭沒什麼用,但能哭出去代表著情緒發泄出來,不會堆積在心底壓垮人,也算是好事。
席羽逸沒哭多久,他就擦了擦眼淚,跟著護士去了太平間,和奶奶做最後的告彆,黎茉茉和蘇子欲在外麵等他。
這會兒天色已經大亮,蘇子欲倚在窗邊假寐,臉頰通紅,黎茉茉很清楚自己的腮紅效果不會這麼好,一眼就瞧出不對勁,“你發燒了?”
蘇子欲後背傷口崩裂,雖然最後上藥包紮,但還是不出意外的起了高熱,他之前為了不讓席羽逸擔心,一直在強撐著,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蘇子欲沒有否認,隻是艱難的扯了個笑,“黎姐,幫我個忙吧!”
某休息室,院長正在給蘇子欲換藥。
旁邊的黎茉茉把人送過來的,她從昨晚就察覺到蘇子欲不對勁,但也沒細想,現在瞧見對方後背血刺呼啦,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嗓子有些沙啞,“你就頂著這一後背的傷,陪了席羽逸一夜啊!”
那得多疼啊!
蘇子欲雙手死死攥住床單,疼得說不出一句話,倒是院長忍不住開口,“這小子命硬,還是個戀愛腦,疼死也活該。”
說著,還刻意下重手,惹得蘇子欲悶哼不止。
黎茉茉心裡五味雜陳,她一直以為蘇子欲隻是被關在家裡,好吃好喝的像是供祖宗般對待,結果沒想到是這樣,子欲父親下手也太重了。
蘇子欲心裡記掛著席羽逸,哪怕自己疼得牙都快咬碎了,還不忘催促道“林伯伯,請您動作快些,我不想羽哥出來,看不到我們。”
院長冷哼一聲,手上動作加快,“你自己都快半條命折騰沒了,還有功夫擔心他人。”
黎茉茉有點想哭,她一直以來都對愛情抱以悲觀消極的態度,可是今天她突然意識到,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席羽逸因為愛蘇子欲,更加有勇氣麵對親人的離世,而蘇子欲雖然看似吊兒郎當,但也因為愛席羽逸敢於和家裡對抗,甚至連疼痛都不怕,隻為不讓愛人擔心。
十五分鐘後,蘇子欲穿好衣服,兩人再次回到剛才的地方。
見門還沒打開,蘇子欲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黎茉茉憋了好多問題,但最後隻說了句,“你不疼嗎?”
蘇子欲笑笑,“羽哥比我疼多了。”
肉體的疼和精神的疼,很難說明哪個更疼。隻是肉體的疼總有一天會消失,精神的疼卻會如影隨形,哪怕看不見也始終存在。
蘇子欲見黎茉茉露出擔憂的神情,他輕笑了下,“黎姐,你幫我保密吧!我想再陪陪他,等到喪禮結束,你幫我聯係下記者,我想開發布會。所有的事情該結束了。”
黎茉茉心口提起,“那席羽逸?”
蘇子欲垂下的睫毛忽閃幾下,不舍、難過和痛苦的情緒一閃而過,最後都趨於平靜。
“他不用知道這些,黎姐,我隻能陪他走到那了,我把他托付給你,等我離開後,你要叮囑他好好吃飯好好工作。”
聽他說這些,就像是交代遺言,黎茉茉心臟砰砰一跳,“那你呢,你說得自己好像”
蘇子欲仰起頭,將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逼回去,呼出一口濁氣,“我自然是回去當我的富家大少爺,繼承家業咯,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總歸是要分開的。”
“可是你舍得嗎?”黎茉茉不明白,他明明那麼喜歡席羽逸,卻坐在這裡和她說著要分開。
“舍不舍,結果都一樣。”蘇子欲目光暗了暗,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難過,但顯然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周後,某墓地。
席奶奶被安葬在這裡,出席葬禮的人不多,隻組合的幾個成員,黎茉茉以及不請自來的祁煙和晏涼。
每個人都獻上了菊花,鞠了三個躬。
花圈裡相框上的黑白照片,是席奶奶身體還健朗的時候,自己出去照的。席奶奶笑得很慈祥,就像是沒離開一樣。
席羽逸自從在醫院哭過一回,就再也沒掉眼淚。他一貫是最堅強的,這次也不例外。蘇子欲站在他旁邊,和他一起接待來吊唁的朋友。
江執染是陪著路北煦來的,蘇子欲被他爸打到住院這事他隱約聽說了點,但礙於這是在墓地,他也沒好意思細問,隻是瞧見他臉色差的很,“你們倆照顧好自己啊!”
聞輕衫這段時間經常被蘇子萊騷擾,他是能避則避,避不了就隻能裝傻糊弄。
當初他雖然搭上了蘇子萊這條線,按照對方要求幫他監視蘇子欲,但他始終記得自己沒火的時候,蘇子欲和席羽逸幫過自己。
所以他雖然時不時透露什麼,但始終沒提兩人戀情的事,這會兒也是真心替席奶奶的事感到難過,“節哀!”
三人都還有通告要忙,擠出時間參加葬禮已是不易,沒待多長時間就都離開了。
祁煙還是一心想勸哥哥和自己回家,但她也沒做得太過,隻是上前注視著對方,“哥哥節哀,無論如何,你還有我,祁家是你永遠的後盾。”
席羽逸隻淡淡看了她一眼,視線便落在她旁邊的人身上,眼底淡漠情緒出現明顯的波動。
晏涼純屬是來見蘇子欲的,他自從來了視線就沒從蘇子欲身上離開,更是明顯瞧出他的不對勁,“子欲你還好嗎,我看你臉色似乎有些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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