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感覺我被死死拿捏了,女魔頭,你給我等著!
”葉安一邊使足力氣砍樹,一邊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著。
他那漲紅的麵龐上,汗珠如豆般滾滾而落,在璀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彆嚎啦,你挑的嘛,偶像。”
葉權在意識空間裡帶著幾分戲謔,笑嘻嘻地調侃道。
“滾滾滾,都這時候了還玩梗,你覺得我有這心情?”
葉安怒目圓睜,沒好氣地吼道,那憤怒的眼神仿佛能瞬間噴出熊熊烈火來。
緊接著,他將靈力彙聚於手上,幻化成一把手刀,迅猛地砍向了一棵足有兩人粗的大樹。
“砰——”
一聲驚天巨響驟然炸開,震得四周的樹葉紛紛揚揚地簌簌飄落。
這棵大樹隨之轟然倒下,留下一個規整得猶如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切割過的斷口。
“活該,我跟你說,你當初還不如一走了之算了,非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葉權略帶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
葉安一邊動作嫻熟且有條不紊地將樹劈開,細致入微地打磨著每一處,一邊若有所思地回應道。
“走?能走到哪兒去呢?從最初墨傾城對我的威脅,再到後來事事都有著落,我著實不清楚自己對她究竟是何種感覺,但是,我就是不想離開她。”
葉權咂了咂嘴,滿心疑惑地說道“你小子該不會有受虐傾向吧?難道說你是……”
“你給我閉嘴吧,我記憶裡那麼多東西,你就不能學點好的?”
葉安怒不可遏地回懟道,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沒有停止。
“關鍵是你也沒啥好的東西值得我學呀……”葉權小聲嘟囔著說道。
“滾蛋!我的名聲遲早要被你給敗壞掉。”葉安氣急敗壞地大聲回道。
“切,跟我講講唄,為啥不想離開墨傾城?”葉權收起了玩笑的神態,一本正經地問道。
葉安將最後一塊樹皮小心翼翼地剔除掉,目光久久地凝視著光滑的樹木,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葉權也不著急,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意識空間裡,耐心等待著葉安的回答。
許久許久之後,葉安輕柔地撫摸著光滑的樹皮,緩緩開口說道。
“其實我最想逃離的時候,是被困在血池的那段日子。整整五年啊,不見天日,五年裡不間斷地被迫放血,我就像一個被剝奪了自由的囚徒,沒有任何渴望得到的東西。說白了,我想擺脫的僅僅是血池那個猶如地獄般的地方。”
葉權沉默不語,他心裡清楚,那個時候的自己尚未恢複,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葉安當時的悲慘境遇。
“我原以為我的人生將會在那個時候終結,然而卻遇到了墨傾城,也知曉了自己放血是為她所用。她的出現,恰似黑暗中閃爍的一絲微弱亮光,讓我感覺自己還能夠和一個正常的人交流傾訴。”
葉安頓了頓,接著說道“後來,我依舊想要離開,甚至覺得哪怕死在外麵也好,可偏偏你影響了我,讓我同意了墨傾城的提議。”
“也算是有好有壞吧,離開了血池,望著魔族那連綿起伏、雄偉磅礴的山脈,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我內心充滿了好奇與恐懼,索性就留了下來。”
“日子的確比在血池的時候好了很多,雖然會被墨傾城欺負,但是不也慢慢好起來了嘛。人的要求越高、越多,就越容易不滿足,不滿足又能怎麼辦?隻能去爭取、去拚搏、去反抗、去鬥爭,太累了,我可不喜歡。”
“後來,墨傾城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轉變,教我陣法,為我安排一切,甚至到後來還保護我,你覺得,像我這樣一個隨性灑脫的人,會選擇離開,再去重新尋覓一個去處嗎?”
葉安緩緩說完,眼神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隻是那修長的手指依舊在輕輕地摩挲著光滑的樹乾,仿佛在向它默默傾訴著內心深處的秘密。
“照你這麼說來,確實,留在墨傾城身邊是最為明智的選擇。”葉權說道。
“沒錯,況且這麼漂亮的美女在身邊,又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我又不傻,乾嘛要往外跑。”
葉安一邊眉開眼笑地說著,一邊開始著手處理樹乾,他的動作輕快而又專注,一塊塊木板在他手中逐漸成形。
“就你們這感情,誰看誰不說一聲無語。”葉權在意識空間裡翻著白眼說道。
“切,感情這事誰能說的好,感情本來就是講道理,不講理由,有人一眼鐘情,有人日久生情,有人因愛生恨,有人因恨生愛,所以,感情就是這莫名其妙的。”葉安說道。
“搞不懂你們這些人,真複雜,真無聊。”葉權說道。
葉安撇了撇嘴,不再理會葉權,專心切割著樹乾,分成了一塊又一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