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玲瓏河中,有些異常。”
李源給了些錢財給那百姓,感謝對方的告知。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有著探索之色。
白日裡,小鎮舉行了祭河儀式。
百姓們圍在河邊,由專門的人乘船河中,灑下大量的糧食。
那都是當地百姓家家戶戶湊出來的口糧。
將這些糧食儘數投入河中,也意味著他們家中已無多少餘糧度日。
身披五色紗衣的女子在河畔舞動,精壯男子隔著河岸高唱祭祀的歌謠,有著幾分蒼涼古老的氣息。
河中,那艘船隻上,更有老者跪伏,閉目祈禱;有孩童高舉手臂,童音純澈,身上塗滿彩色的符文。
人人都是那樣的虔誠,不曾有半分被逼迫之願。
李源與張天生兩人混跡人群中,若有所思。
他們還以為是玲瓏河的霸道,逼迫百姓不得不祭祀妥協。
可看那些百姓臉上的神色,卻是由心的虔誠。
仿佛在輕喚著玲瓏河的善良,遙望著逝去的安寧。
“到底是何事,導致這玲瓏河由仁慈,變得凶戾呢?”
兩人決議,晚上入河一探。
遊曆人間,不遇則以,遇上了,自是要探明個究竟。
百姓們的祭祀維持了整整一天,直到日暮之時,才緩緩散去。
人們離去時,眼眸總是不自覺地望向河中,就仿佛期盼著誰的出現一般。
隻是,河水無波,深邃平靜。
不曾有回應。
百姓們神色微黯,就像被神隻拒絕的信徒,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去。
夜色降臨,蟬鳴漸起。
河水在星光的映照下,泛出粼粼波光。
一輪暇月,早已映入鏡中。
小鎮安寂無聲,人們早早睡去。
李源站立河邊,直接以法術變化了一艘小船出來。
兩人登船,催動著船隻往河中飄去。
玲瓏河河麵寬闊,一眼難以望到對岸。
小船漂浮河麵,就恍如飄落深淵旁的落葉,顯得十分渺小。
河麵寂靜,水霧隱隱,粼光柔和。
頗有幾分靜謐之意。
兩人立於船頭,細細感知著玲瓏河,卻是一無所察。
這小船上,可沒有半點凡人的糧食。
天帝大老爺擔心壞事,還特意將自己的氣息再度掩藏了幾分。
低調到李源一轉身,就感覺身後無人,什麼白衣張天生已經不存在這個世間了。
當然,這隻是玩笑話。
李源放出神識,掃蕩玲瓏河,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這玲瓏河中,怎麼沒有半點河神的氣息?”
李源有些皺眉。
張天生手指攏在袖袍裡,似是掐動,殘影般顫了顫。
“此玲瓏河,有河神。”
張天生篤定道。
李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懷疑這位‘張高人’的手段。
“這倒是奇怪了,我沒感知到任何有關河神的氣息。”
水麵遼闊,深邃而平靜。
夜色漸濃,霧水朦朧,星月漸隱。
兩人的小船都快飄到河麵中央了,可還是半點異動都沒感知到。
李源也是竭力收著氣息,免得玲瓏河中的存在忌憚。
等到深夜,兩岸的蟬鳴都已聽不見,隻剩下幽幽水光,蕩漾河中。
一切仿佛在此刻寂靜下來,河水悠悠長流,永不停息。
李源都有些被這靜謐的環境給滋生出困意了,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眶。
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