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秀秀的人生觀整個被顛覆了,如果說她好心幫一位年紀大的大姨搬行李,卻被拐賣,她的信仰就已經快崩塌了一半的話。
那麼親眼看著自己幫忙接生出來的娃娃,被親生父親給扔掉害死,她的信仰基本也就崩塌的差不多了。
葉小微轉身走了,於秀秀本能的想跟著走,但看著那個粉色的繈褓,她的腿仿佛被釘在地上一樣。
她的手裡還緊緊握著奶瓶,跑了這麼久,奶早都涼了。
她一步一步蹭到擔架旁邊,希望能看到一個奇跡,但小嬰兒的臉色更加灰敗。
於秀秀把奶瓶輕輕的塞進繈褓裡,“小乖娃,你帶著路上喝吧,喝飽了,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投個好人家啊!”
於秀秀回頭漠然的看著王大牛夫妻倆,那產婦還以保護的姿勢擋在王大牛身前,她要是也能這樣保護她的孩子,那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死?
孩子被扔掉她真的不知情麼?她為什麼不責怪她丈夫?
於秀秀指著他倆,聲音不大但卻透著冷意,“你們不配當人爹媽,我詛咒你們永遠也當不了爹媽!你們不得好死!”
隊伍繼續前行,隻是這一次更加沉默。
葉小微大步走在前麵,內心充滿了倦怠感,重生以來,無論多艱難,但有了大福,有了空間,後來更是有了小夥伴,她覺得自己就有了和這個世界聯係的那根線兒,自己不再像個浮萍。
她很少有時間去想前一世的事兒,可就在剛才,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父母拋棄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
心理學怎麼說的來著?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無法填補黑洞。
她討厭這個世界!
肖鶴川擔心的看著葉小微的背影,抬腳想追上去,胖哥攔了一下,“也許她需要點時間靜靜。”
“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過去,不能讓她一個人太久。”肖鶴川回頭看胖哥。
一路走走停停,村民們都由李紅河負責照顧,葉小微沒再管他們。
之後又遇到了幾個村子還活著的難民,隊伍慢慢壯大,一天後,終於到了明德縣。
縣城的狀況並沒有好太多,隻不過縣城周邊並沒有高山,所以沒有人被滾石砸死。
大多數人死於掉落地縫,或者被房屋倒塌埋在下麵。
有政府的人在組織救援,還活著的人,有的跟著去挖人,有的隻是呆呆傻傻的坐在廢墟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天。
把這些被拐的婦女交給李紅河,葉小微三人就急著聯係陳最,他們之間在腦海裡可以呼叫對方的最大距離是1000米。
陳最沒有回應,當初是留了陳最在縣城盯著那個李嬸子的。
他們拔腿就往李嬸子的那個院子的方向跑去,邊跑邊繼續聯係陳最,院子在縣城的邊緣處,也有個一千多米的距離了。
院子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陳最!陳最!”葉小微喊著,衝進院子。
“陳最很聰明,他不會被砸在廢墟下的。”肖鶴川說著,但還是上手去抬石塊。
幾人上手清理了一會兒,確定廢墟下並沒有人或者屍體,齊齊的鬆了一口氣,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
“陳最肯定能保護好自己,他很強的。”胖哥總結道。
“再去鎮上的難民營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李嬸子,或者被李嬸子關著的被拐的婦女和孩子。”肖鶴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