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汪芷還以為陳平會過來安慰自己一番,見他走了不免有些失落。
但又很快打起了精神,至少在陳平這,自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
另一邊,陳平正在日夜兼程。
那是一條與青穗宗完全不同的路。
到達天衍宗。
與青穗宗在連綿不絕的群山之中,到處都是禦劍飛行的修士不同。
天衍宗說為宗門,實則相比其他宗門,占地麵積算是幾方中最小的。
於草木間,一座座如雷峰塔般的層層高塔,錯落有致,立於此處。仔細看去,每個方位都極其考究。
陳平腳下是往上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
最中心是一座繁華大氣的殿門。
牌匾之上蒼勁有力的寫著三個大字。
“天衍宗”
旁邊兩個巨大的石柱上,分彆對應著上下聯。
上聯開天辟地,掐算神通,博古通今,推算未來事。
下聯上天入地,神機可算,經緯天地,過好當下時。
這天衍宗,與其他宗門略有不同,都是些推崇天機的修士。
傳聞中,天衍宗弟子遍布東域十八州,或隱於市井,或藏於山野。
可能是與你討價還價的大嬸,也可能是那高不可攀的一方大能。
總之,傳聞玄之又玄。
陳平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
連續施展先秦淑女步,三兩下便到了大門口。
一位鶴發童顏身著宗袍衣衫襤褸,腳踩草鞋,手持浮塵的修士立於門前,看修為不過煉氣三層。見陳平過來,笑問道“道友可是從魔門中來?”
陳平有些意外,不是意外他能算得準,而是意外他既然算出自己是從魔門中來,還能如此平和。
而且這天衍宗都這般不拘小節嗎?草鞋都壞了。
點了點頭。
“在下來自大牛山,想找天衍宗一位修士了結恩怨。”
那白發修士似乎早就算準了他會來,對此毫不意外,點了點頭便傳音過去。
他看向陳平,笑道“道友,你我立場不同,就不便請你進去坐了。”
泣血宗和天衍宗雖說不像跟青穗宗那般,但到底自古以來正魔勢不兩立。
陳平點頭表示理解,哪有人都找上門算賬了,還能心平氣和地將其請回家喝茶的?況且對方還是你的對頭。
陳平靜靜等了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修士從宗門之中走了出來。
一身白袍,手持浮塵,身上穿著戴的為法寶的,看著仙風道骨。
但與見到的那位渾身破爛但平和的修士不同,這位中年修士,從骨子裡便散發出一種陳平十分熟悉的氣息。
那是一種在魔門非常常見的氣息,但在正道宗門中,卻並不多見。
見陳平站在門口,那中年修士並未第一時間看向陳平,而是不滿地看向那白發白眉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