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萱第一次這麼做時,白景洲下意識伸手去扶被她轉移過來的那根扁擔。
然而很快白景洲就意識到,顧文萱雖然把扁擔放到他肩膀處了,但真正受力的,其實還是顧文萱握著扁擔的那隻手。
她黑瘦的手就像擎天柱,穩穩維持著那根扁擔的動態平衡,默默承擔著那根扁擔和它懸掛著的兩桶水的百來斤重量。
白景洲心情複雜,他低聲對顧文萱道“挑一會兒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顧文萱點頭,“我知道。要是有人走近我們,我就放手讓你挑。”
畢竟要是有人走近了,她就不好再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了。
白景洲既感動又無奈,“你現在也可以放手讓我來挑。”
顧文萱搖頭,“不行,萬一把你壓得不長個兒了可咋整。”
白景洲
行吧,顧文萱嫌棄他矮,重點他已經t到了。
兩人一路搞著小動作回到顧文萱外祖父母家,在他們家門口,顧文萱當著賈母的麵把扁擔從白景洲肩上拿了下來,“好了,就家裡的這一小段路了,水桶可以給我挑了。”
賈母聽了,還以為這一路都是白景洲在挑,她哎呦一聲,“你這孩子,肩膀疼不疼?”
白景洲搖頭,“不疼。”
賈母不信,“這麼滿的兩大桶水,你挑了一路,肩膀怎麼可能會不疼?”
白景洲
問題就是,這兩桶水他根本就沒有挑了一路
賈母歎息一聲,心說這孩子乾活兒也太實誠了。
眼角餘光瞥見顧文萱要把扁擔往她自個兒肩膀上放,賈母忙道“你也彆挑了,放著姥姥自個兒來吧。”
賈母想著,她雖然上了年紀,但到底是個大人,而且還是乾慣了活計的大人,真算起來再怎麼也比顧文萱和白景洲抗造。
然而顧文萱溜得比兔子還快,賈母伸過去拿扁擔的手直接撈了個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文萱就已經輕輕鬆鬆把兩桶水挑到了廚房門口。
然後,在賈母既震驚又迷惑的眼神注視下,顧文萱一手提著一隻水桶,同時把桶裡的井水倒進了位於廚房一角的水缸中。
賈母
好家夥,這可真是好家夥,她外孫女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練成的這門大力神功?
賈母看向賈桂芝,賈桂芝隻好代替顧文萱解釋。她道“這孩子機緣巧合之下拜了個師父”
賈桂芝如此這般一通說,賈母的心情頓時從震驚、疑惑轉變成了欣慰、自豪和驚喜。
她道“文萱這也太有福氣了!以後你們家我算是徹底不用再擔心了。”
賈桂芝笑道“您早就不用為我們擔心了。我婆家的人都明事理、能吃苦,文萱和她兩個弟弟也都知道體貼爹娘,我啊,福氣都在後頭呢。”
賈母連連點頭,“你說得對,你和永明的福氣都在後頭,你家的日子以後一定能越過越好。”
顧文萱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