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側臉仿佛浸在光中,像是被鍍上了一層碎金。
他的神情專注,切菜的動作確實從容優雅。
仿佛並不在做菜,而是在創造一件藝術品。
薑辭憂斜倚在門上,嘴角微揚,欣賞著這令人賞心悅目的一幕。
薄靳修也察覺到了人影,轉過身來。
就看到薑辭憂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醒了?”
“嗯。”
“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今天有你最喜歡吃的糖醋小排。”
薑辭憂走了過去,膩歪的勾住薄靳修的脖子。
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嘴唇:“我覺得你比較好吃。”
薄靳修的眸光突然變得深邃起來。
但是耳朵上卻迅速爬上了一層紅色。
“薑辭憂,你再這樣,我保證你四個小時之內吃不上晚飯。”
薑辭憂迅速放開薄靳修,往後退了幾步。
笑意盈盈舉手做出投降的動作:“吃飯,先吃晚飯。”
今天的晚餐格外的豐盛。
薑辭憂也吃的很香。
看她的模樣,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彆。
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
但是薄靳修心裡卻還是有些難受。
原來她過往經曆過那麼多,原來她心裡藏了那麼多事。
原來她碰到事情,都是在自我療愈。
原來她燦爛明媚的背後有著不可磨滅的陰影。
原來,她在他跟前展現的自我,從來不是真正的自我。
“對不起。”
薄靳修終究還是開口。
薑辭憂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對不起。
他現在知道了她的過去,大約是為了之前和嚴楓較勁的事情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對不起我的人,從來都不是你。”
薑辭憂看上去雲淡風輕。
但是薄靳修心裡卻很不好受。
她似乎並沒有跟他交心。
可是他們的關係特殊,他現在亦不能給她任何未來,他有什麼立場去要求她全心的依賴他,信任他呢?
“薄靳修,幫我找一個人。”
薑辭憂突然開口。
薄靳修收回了思緒。
他似乎知道薑辭憂要說什麼。
薄靳修開口:“刀疤翔嗎?”
聽到這個名字,薑辭憂的手指捏緊。
“我要讓他牢底坐穿,我也不能讓這種人渣去禍害其他人。”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
薑辭憂知道自己不能沉湎過去。
其實不發病的時候,她還是很清醒的。
被侵犯並不是她的錯。
真正要付出慘痛代價的,是那些施暴者。
她要報複,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然後再送他去坐牢,一輩子在監獄之中不見天日。
她願意出庭作證,哪怕是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種人渣絕不能逍遙在外。
薄靳修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很平靜的開口:“他已經死了。”
薑辭憂很震驚。
良久,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做的?”
薄靳修抬眸,看向薑辭憂:“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就在事發兩天之後,溺死在附近的水庫之中,警方當時也有調查,說是他喝醉酒,失足溺亡,他沒有親人,所以很快就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