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輛馬車,蜿蜒曲折,浩浩湯湯,旁邊有上百個鏢局的威武壯漢保駕護航。
下人們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每一個箱子都鑲了金邊,金碧輝煌到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你們都注意點,這是我專門給表姐帶來的西域琉璃家具,僅此一件,若是砸壞了,想買也買不到了。”
呂靜姝一出場便是風風火火,和她的名字完全成反比。
身上穿著比金子還貴的浮光錦做的衣裳,光鮮靈動,正指揮著下人將箱子往府裡搬,目光如炬,做事滴水不漏。
餘光瞥見有瑾濘往這邊走來,呂靜姝漂亮的眼眸彎起,嘴角露出兩個梨渦,語氣不自覺露出親昵。
“表姐!”
瑾濘過來握住她的手,驚喜道“靜姝,你怎麼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啊,舅舅舅母也真是的,居然放心你一個女子上路。”
呂靜姝隨意道“這有什麼的,我平時跟著商隊走南闖北,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更彆說還有鏢師跟著,出不了問題。”
她湊過來小聲道“要不是我如今及笄了,爹娘不準我再亂跑,現在說不定在哪瀟灑呢。”
語氣頗為惋惜。
呂靜姝從小喜歡跟著自家商隊到各處去做生意,之前年紀小還可以女扮男裝。
可及笄後爹娘開始對她嚴加管理,若不是借著來看瑾濘的由頭,她還被關在家裡待嫁呢。
“表姐,你不知道,你可算是救了我一命,本來爹娘怎麼都不同意我出門,但聽到是來找你時,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呂家心疼外甥女一個人在京城,她願意過來自然不會阻攔。
瑾濘感動,“舅舅舅母的心意我明白……”
親人的關心,總是最讓人動容的。
呂靜姝看見上官儀婉,眉眼彎彎,“這便是婉兒姐姐吧,初次見麵,靜姝略帶了一點薄禮,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話音剛落,一個需要兩人合力才能抬起的箱子被放在上官儀婉麵前。
打開蓋子,滿滿一箱華貴的衣衫布料,首飾頭麵,琳琅滿目,璀璨至極。
上官儀婉……
你管這玩意叫薄禮?
隨便一樣東西拿出來,都夠普通人家吃幾年的了。
“這,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呂靜姝佯裝生氣“不過是些小玩意,婉兒姐姐你不收,難道是覺得商戶低賤,看不起我這個妹妹?”
“當然不是了……”
上官儀婉連忙擺手,朝瑾濘投去求助的目光。
長姐,救我!
瑾濘笑了笑,“沒事的,婉兒你就收下吧,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就是毛毛雨,不用放在心上。”
呂家是江南首富,家底殷實,生意遍布天下,甚至和外邦人也有來往,這點東西說是薄禮,也沒毛病。
等所有東西搬進瑾濘給她準備的院子後,呂靜姝精神亢奮。
“表姐,我作為小輩,來府上得先去拜見老太太吧?”
瑾濘一眼看出她的打算。
“你是想拜見,還是想搞事情?”
“嗬。”呂靜姝冷笑一聲,“我這趟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反正我年紀小,說話難聽點也沒事,長輩們總不好跟我一個晚輩計較吧?”
她終於等到可以親自上門罵人這一天了!
她離家時爹娘十分不舍,當然不是舍不得她,而是遺憾脫不開身,錯過這次上門罵人的機會。
當年她姑姑難產而亡,爹娘上門幾乎快將整個將軍府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