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他們就起來了,飯堂裡仍然是有蚊子飛來飛去。
啪啪啪!
眾人打著蚊子,吃著早飯,悄聲的議論:
“聽說這幾天,咱們指揮使上了奏疏,說今年蚊蟲成災了,也不知曉陛下怎麼批複的……”
“希望能多批一些驅蚊的藥吧~”
“還是彆指望了,蚊子能是多大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到了秋天就沒什麼蚊子了。”
“可這蚊子太厲害了,他娘的,俺身上都已經有二十三個膿包了!”
“一個個的,不就是蚊子嗎?彆娘們唧唧的!大丈夫豈能怕蚊叮蟲咬?”
“……”
一些議論偶然飄到朱棣耳朵裡。
他其實讚同的,不就是蚊子嘛?
可是。
被咬了之後,是真的癢啊。
以至於,他偶爾胡思亂想的時候,竟分辨不出,疼和癢,到底哪個更叫人難以忍受……
吃罷了飯,天還沒亮。
仍是有蚊子嗡嗡的往人臉上撞。
朱棣揮了幾次,便覺得煩,轉念想起昨天陸知白給他帶的花露水。
於是又去將東西找出來,順帶該搬去新的營房了。
朱棣取了一些花露水,輕輕地在裸露的皮膚上塗抹。
一股清新的花香彌漫開來。
不久之後,飛舞的蚊子,果然是不敢靠近他了,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朱棣看了,露出笑容,但過了片刻,又收斂起笑容,嚴肅起來,心想:
“唉,俺真是墮落了啊!俺竟不舍得讓自己被蚊子咬……”
他心中一邊歎氣,一邊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
同一營房中的兩個兵,爭搶著把他送去了新的住處。
搬完了家,朱棣來到演武場。
他們還算是新兵,暫時沒有太多任務,日常主要是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