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叫住了洛雲圖,“大人,您似乎有什麼想問的。”
洛雲圖縮回踏出鳥居的半步,回頭說“不必了,有些問題還是得自己去尋找答案的。”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皎潔呢,小雲圖。”
巫女歪頭,發出咯咯的怪笑,以表欣慰。
洛雲圖踏出鳥居,身後已沒有了巫女的蹤影。
自此階梯往下,便可俯瞰城市。
白色的城市如同匍匐在沃野的走獸。
在依稀淡化的風牆中沉睡。
雪停了。
街道上是漸漸消融的積雪,帶著黏稠的質感。
·
人跡鮮至的墓園的深處,少女倚靠在一座墓碑上,端起酒杯細斟慢酌。
慘白的皮膚不似活人,尖尖的耳從發梢間探出。
即使在黃泉族中也是離群的異類,又如何能在人類的族群索居。
修長的手指上戴著十枚漆黑的戒指。
在黃泉族中戒指的多寡是身份的象征,十戒便是至高。
“空音啊,空音,你說這才幾十年沒見,你人怎麼就走了呢。”
“有時候生命真是脆弱啊,說死就死了。”
“不過也是,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說過……你的眼中,有那種決心赴死的火。”
少女沉默了稍許,倒了些酒在地上,有點找不著話頭。
“洛雲圖我見過了,沒想到他會是你的學生,和你完全是兩個樣嘛。
“但學生不叛逆點還叫學生嗎?”
“「雲讓千間」我做出來了,下一步的研究也有了些眉目,一切都在往好了變不是嗎。”少女將酒飲儘。
“該死!這期的讚助費你還沒給呢。”
羅生門罵罵咧咧地起身踢了一腳路上的塵土。
噗。
洛雲圖幾乎從頭看到尾,好好的氣氛突然就給整沒了,把我的感動還回來啊喂!
羅生門瞥了過來,這才發現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個人。
“喲。”洛雲圖擠出一個真巧啊竟然在這裡遇見你的表情。
“你丫的沒死啊。”
羅生門平靜地說出了很嚇人的話,洛雲圖嘴角一抽搐。
·
羅生門往椅子上一躺,拉開一聽可樂。
“這種全是糖分連點酒精都沒有的東西有什麼好喝的……你不會覺得我會這麼說吧。”羅生門嘬了一口,直呼痛快,“你是不知道啊,有些人就是靠這玩意過日子的啊!”
洛雲圖從自動販賣機底下拿出可樂,瞟了她一眼。
怕不是隻要能蹭的飲料你都能侃上兩句。
前些天你不還是啤酒的忠實擁護者嗎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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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你現在一定是惹完禍正在找一個美麗知性又無所不能的大姐姐幫忙。”
羅生門擠出一個極為q版的表情,快求我、快求我。
”我在你眼裡是那種犯完事不善後的人嗎。”
“就大多數事例來看,確實。”
“那你可真了解我。”洛雲圖隨手扔出一個沉重的黑匣子,擲地有聲。
“畢竟做了這麼久的作奸犯科的好夥伴了。”羅生門一腳踢在劍匣上,匣子彈開,裡麵是斷得不成樣子的四棱金裝鐧。
“蛤!”羅生門做了兩組深呼吸,平複心情,“你這是……去幫哥斯拉磨牙了?”
“可不,還會噴火呢。”
“嘖!行行行,看在這麼久的交情上先幫你收著,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弄弄。”
“行吧,好歹是件贓物,揣兜裡都嫌燙,隻是一時找不到趁手的武器了。”
羅生門瞥了他一眼,“喲!境界高了就膨脹了,半神很強嗎?”
不知為何,洛雲圖竟從這個明明還低自己一境的科研人員身上聞到了危險的氣味。
洛雲圖收回視線,“你怎麼來冬藏了?”
羅生門伸了伸懶腰,把剛才的事拋諸腦後,“你不是看到了嗎,祭拜你那老師。”
洛雲圖吐出一團霧氣,“你和空音……很熟?”
“嗯,熟到不好殺價,算是合作夥伴吧。”
“那,你知道空音究竟是什麼人嗎?”
“……如果你是問他的過去的話,抱歉我也一無所知,畢竟友情就是這麼無聊的東西,我們永遠不會打探彼此的秘密……就像你我。”
“哈哈,”洛雲圖笑著,不知是對誰說說“原來我們是朋友啊。”
洛雲圖問“空音以前一直在資助?”
“是啊,我不想去找那些組織勢力,我朋友不多,正好他有餘力,我給他裝備,他給我研究資金,誰也不過問誰。”
真相了,倉庫裡那些長槍短炮原來就是你這軍火商賣的。
“你究竟研究的什麼啊?”
“學者的研究是不能輕易透露的,雖然說了你也聽不懂。”
“學者?”
“對,學者。鑄器煉金布陣畫符,尋常人想搞懂一個都嫌難,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某條路子上的天縱奇才,於是就有了我們學者,上到天文地理,聲光熱力電,下到經濟建築,影視聽讀各種無關痛癢的方麵。可以說,學者是最燒錢的職業,培養一個學者的資源足夠培養幾百個修行者了,更彆說在天資上的要求有多苛刻了。”
你其實可以回黃泉,洛雲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聽起來你還蠻厲害的。”
“是啊,”羅生門毫不謙虛地說,”雖然我們總是在研究一些無意義的事,但有些事是不看意義的。”
“……比如二十四小時加班督促器?”洛雲圖隨便舉了個在論壇上看到過的反例。
“不要瞧不起加班督促器啊!這可是劃時代的發明!在這個人人社畜的時代,簡潔可愛的操作係統完美解決了每一個工作壓力大的員工的精神問題,為不知多少資本家帶來了福音……”
baba……
你是怎麼昧著良心說出這些話的,反正我是沒看出這玩意有什麼劃時代的。
“你缺錢,我養你啊。”沒由來的,洛雲圖脫口而出。
“啥?”
“呃……”洛雲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突然之間你這是怎麼啦?”羅生門攤了攤手裡的空易拉罐。
“但合作的事是認真的,空音信你,我也信。”
“你可真是……”羅生門搖頭,“和他一模一樣啊,後繼者。”
“我不是誰的後繼者,我隻是仰慕他罷了。”洛雲圖喝光可樂,開始翻起五耀藏寶。
洛雲圖將手裡頭的積蓄一股腦塞給了羅生門,也包括從神盟那順來的贓款,反正他這樣的天才也用不上什麼資源,半神之後的路途一片坦蕩。
“先和你說好,”羅生門倒是沒什麼所謂,把錢塞兜裡屁都不放一個,“我的研究保不準能有成果,說不定等個地老天荒都等不著,隔三差五撈著錢,實驗的材料費、儀器的維修費,還有各種東西的費用基本就是個無底洞,即使真的出了啥成果也不能保證能拿出來用,這個過程裡我也不能給你什麼,非要說的話也就隻能在不影響我研究的前提下給予最低限度是幫助……”
我現在毀約還來得及嗎,洛雲圖無視了羅生門的絮絮叨叨,直截了當得問“你算天才嗎?”
羅生門被打斷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當然。”
“我相信天才,僅此而已,”洛雲圖伸出手,“正式認識下吧,黃泉族的大小姐。”
羅生門握住他的手,“你這可是一錯毀終身啊,東家。”
即使是沒心沒肺如羅生門也為洛雲圖這手血本無歸地梭哈感到惋惜。
·
羅生門從長椅上躍下,身姿靈動地轉身,“你武器的修理我會排上日程,大概過幾天就能給你送來,這幾天你隨便找個什麼玩具湊合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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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到時候你再弄點自己的血給我,我可是對你現在的身體很感興趣。”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彆人饞身子的一天。
除了未來身和殘冬之念,還有漸漸回到體內的白洛無極的力量,自己身上還找不出什麼值得羅生門在意的了吧。
……
!
好像似乎大概也許,自己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可以掛在珍稀特種人類展覽館展示的存在了。
不,早些年人類展覽館就想把我綁回去了,這一定不是我的問題。
洛雲圖收了收心,絕對不會有腦子還正常的人和展覽館的那群瘋子扯上關係。
羅生門拿出一個金色的方塊,扔到空中,「雲讓千間」的領域瞬間張開,在羅生門身後打開了一扇金色邊框的門型窗口。
“我走了,彆太想我。”
臨走前羅生門再用雲讓千間窺探了下洛雲圖的內在。
還活著。
嘖,這家夥怎麼又惹上了這麼多的麻煩家夥了。
可惜這次不能像風汐市那樣可以選擇逃走了,冬藏市……是他命中注定的劫。
唉,勸不動啊。
一個兩個都這樣,趕著去送死有意思嗎。
你可不要也死了啊,東家。
我可不想在同一個地方為彆人哀悼兩次。
羅生門跳入「門」內,一如既往地遠離了風暴的中心。
·
洛雲圖走進墓碑,放上一朵「無心花」,竟是無言,苦笑、離去。
在他之前,早有三株。
·
少女揮舞著竹刀,帶起勁風的轟鳴。
翁!翁!翁!
汗水浸濕了白色的劍道服,滴落在木質的地板上。
洛雲圖在門外聽到出神,竟一時愣在門口,洛雲圖拉開門。
一個高挑乾練的少女在空曠的道場上練劍。
東瀛劍術,千錘百煉追求一招致勝,因此少女的練習簡單而又枯燥,僅是不斷地重複著幾個機械的動作。
洛雲圖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習慣等待,也許是做多了就擅長了。
他總有很多時間去等人。
稍許,少女的體力到達了極限,洛雲圖上前給她遞了塊毛巾。
“怎麼沒開暖氣?”
“加熱器壞了,”少女有些驚喜地看向洛雲圖,接過毛巾擦汗,一邊說著感謝的話。
少女說“班長你什麼時候回冬藏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班長家做客。”
她是洛雲圖的高中同學,李佳琪。
洛雲圖說“你現在不就在我家嗎。”
氣氛莫名尷尬了起來,話題一瞬間就進行不下去了。
確切地說,這座道場是空音的財產,空音走後洛雲圖出錢買下了道場。
因為那時手頭緊張,洛雲圖還向蘇赤染從塗山借了筆錢。
之後就一直拜托李佳琪代為打理,她閒暇之餘也能來練劍。
尷尬隻持續了三秒,便被李佳琪的笑聲打破。
“噗!班長你這把天聊死的天賦不見退步啊。”
大概這就是老友吧,無論你再怎麼難處,他們都隻會相視一笑,畢竟那些認識你、了解你、陪伴你的,永遠隻有那麼些人,他們會隨著時間慢慢變少,直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理解你,孤獨到想死。
·
兩人並坐在門前的階級上院子裡飄著鵝毛般的雪,像是童話裡的仙境。
李佳琪披著鵝絨大衣,下麵穿的還是白色的劍道服,手裡捧著熱水壺暖手,指尖已經凍得通紅。
冬藏的冬,是四季如冬的冬。
李佳琪又裹了裹大衣,望著輕柔的飄雪,“班長這次會在冬藏待多久。”
李佳琪心裡頭沒由來地認為,洛雲圖大概不可能久居冬藏的。
洛雲圖也在看雪,白色的纖塵不染的雪,“幾天後吧,至少會留下來過祭典。”
“哦。”
蓋因兩人太過熟悉和聰慧,不需要過多的贅述,兩人就好像聊了很多。
李佳琪扭頭盯著洛雲圖,看了半天。
“班長你去看過其他人了嗎?”
“還沒,今天太晚了。”
“哦,那你一定不知道劉君儀他現在怎麼樣了。”
“嗯?那個之前一直跟在我後麵的……”
“對,就那個和你告白過的小迷妹。”
洛雲圖突然覺得李佳琪話裡帶著刺,“她怎麼了?”
“她成家啦,孩子都能彬彬有禮地叫你叔了。”
“哈,時間過得可真快,印象裡的她明明還是那個愛纏著我的小鼻涕蟲,沒想到轉眼就變成大人的樣子了。”
“其實她之前隻是有點花癡罷了,你是不知道,劉君儀知道蘇赤染是男生後,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表白了咧。”
“哈哈哈,蘇赤染……感覺我已經能夠想象劉君儀被他嚇到哭著跑到你懷裡的場景了。”
廢話,那可是蘇赤染,扛著一根棒球棍就把整條街乾翻的蘇赤染,隻回句“滾”都算客氣的了。
堪稱人形直走小火龍,會噴火的小怪獸。
勇氣非凡啊她,哈哈。
一陣寒風吹過,李佳琪不由得又裹緊了大衣,衣服下的身材玲瓏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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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圖說“進去聊也是一樣的。”
李佳琪看了看身後溫暖的臥室,榻榻米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普洱茶。
又看了一眼屋外的雪景,一隻白貂在雪裡打滾,院子裡還有幾株北極罌粟,不由地和洛雲圖靠得更近了一些。
“不了,這樣就挺好。”
“你總是在這些地方異常地執著。”
李佳琪聳了聳鼻尖,“班長倒是一點都不怕冷呢。”
“你猜到了?”洛雲圖有些無奈地笑著,他不想因為修行者的身份和曾經的朋友產生隔閡。
“美麗的少女當然什麼都知道啊。”李佳琪洋溢著青春的笑容說,“班長,你是修行者對吧。”
“嗯。”
意料之外的,李佳琪感覺無所謂。
“班長你是不覺得我會哇的一聲來巴結你。”
“你不會。”
“沒意思,班長你就這點不好,太嚴肅了……你羨慕師匠他,但你和空音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我知道,我會走出自己的道路。”
“哈,班長你是那種會對自己說‘不要直視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人。”
“什麼?”
“達摩克利斯之劍,代表著警醒與審判,你會把它掛在頭頂,要求自己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儘善儘美,但即使你頭上什麼也沒有了,你卻依舊不敢抬頭去看,這樣真的很累。”
“李佳琪你說話真準,準到紮心。”
“嘿,誰叫班長你是木頭腦袋呢。”
“謝謝,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大概永遠都會活在達摩克利斯之劍的陰影下了,謝謝你,真心地,我輕鬆多了。”
·
李佳琪執傘在雪地裡轉圈,掃開一片揚雪,白貂興奮地跑到她腳邊磨蹭。
李佳琪撒著爛漫的笑容,“下次再來喂你。”
白貂很通人性,像聽懂了一般走開了。
李佳琪“洛雲圖,我喜歡你……”
洛雲圖愣了會,還不待他說什麼,李佳琪就瞬間毀掉了嚴肅的氣氛。
“好啦!總算把這句話說出來啦,高中生活圓滿畢業!說實話看到劉君儀她明明笨手笨腳卻想著去勤儉持家、溫柔賢惠的時候我還挺嫉妒的,咱總不能在勇氣上輸那丫頭一遭嘛。”
洛雲圖笑了起來,暖暖的。
“不是說不愛了嗎?”
“現在是不愛了,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如果班長你再追我一次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考慮考慮。”
“那大概是永遠不愛了,畢竟我是個木頭腦袋。”
“好啦好啦,青春宣告過去式。”
李佳琪一陣歡笑,追著白貂在院子裡玩耍,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把每一天都當成是最後的放縱。
青春就是這麼個東西,敢愛敢恨,敢哭敢笑,今天哭訴著人生重來,明天抹乾眼淚再接再厲。時間會讓他們化作珍寶。
李佳琪嬉笑著向洛雲圖致禮告彆,“我走啦。”
“李佳琪,抱歉,五年前不辭而彆。”
李佳琪回頭,想了想,像是在回憶洛雲圖說的那件事。
大概是忽然就明白,隨即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一如當初。
一傘一少女,化作雪中朦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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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終究不好住人,幸好洛雲圖在冬藏還有另一套房。
輾轉十來分鐘,一到家門口洛雲圖便看見了地上灰色的包裹,上麵印著一艘帆船的lo。
「遠方運輸」。
一個號稱全元初貨源最廣、送貨最準的合法走私犯。
槍械、武器、配方,無論民用軍用學者用,應有儘有、一應俱全。
根據配送標準,送貨時間和方式都各有不同,甚至可以做到你點擊下單,貨物立馬送到眼前,當然價格也是斷層式地增長,除去那些和遠方公司有長期合作的大財團,剩下的平民基本無福消受。
洛雲圖拿起包裹上收據簽字。
反正是寄件人付錢多貴管我什麼事。
嗯,究竟什麼人會往我這寄東西呢。
包裹最外層的是一個和包裹盒完全第一個檔次的紙質信封。
“洛雲圖親啟”
手寫的字跡。
有趣。
洛雲圖背倚門框將信封撕開,取出折疊在裡頭的信。
“神盟盟主葉明隨筆,”開篇是完全不符合信件格式的署名,就像生怕你不往下讀一樣。
“我一直都有關注過你的事,洛雲圖。”
“原本我應該直接和你見一麵的,但拜一個煩人的家夥所賜,我這邊有一大堆麻煩事抽不開身,他似乎和你認識,過兩天會去找你,我提前替他和你說一聲。”
“盒子裡的東西是空音的遺物,想了半天,覺得與其讓它在我這裡落灰,不如扔給你處理。”
“我知道關於他你有很多想知道,但以朋友的立場,我不太好對他說什麼,還是由你親自去‘看’為好,裡麵有你所想知道的一切。”
“空音,或者說竹白,至少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叫竹白,他換過太多名字,如何稱呼反而最無所謂了。”
“說起來,你還‘順帶’訪問了神盟的中樞數據庫,”順帶兩字被著重加粗了,“可惜我並沒有把與他相關的信息放在裡麵,不是什麼保密的目的,隻是單純覺得沒必要,他留下的應在人心凡塵,而不是冰冷的數據,至於你入侵神盟這檔子事,看著竹白的麵子上我就姑且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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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竹白的七柄刀隻剩下一柄了,刀中刻入了他的道法,算是他留給後輩的遺澤,其餘六柄刀上的道法在神盟戒律堂都有備份,如果你有意向……”
洛雲圖將最後幾句直接跳過。
想挖牆角?笑話!天才如我洛雲圖還需要為了幾個道法去當二五仔。
我對塗山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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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圖翻出盒子裡的其他東西。
一張黑色的證件,沒有姓名,沒有大頭照,有的隻有一大堆看不懂的文字,要翻譯出來還不得花個幾天時間,洛雲圖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知識,而且還不知道上麵寫的東西是否真的有價值。
一張泛黃的照片,雖說有些稚嫩,但裡頭應該是空音很久以前,材質有些特殊,似乎是有些靈性的材料,看照片年限,至少有幾百往上,還不排除拓印過,不、應該說不知道是複印過多少次了。
一個u盤,洛雲圖試了下,程序和移動式終端不兼容,好不容易從雜物堆裡翻出了台式終端,費了老大勁把他啟動,還沒開始慶幸這台老古董還能用,結果u盤一插,直個給整黑屏冒煙了【捂臉】。
一本詩集,語法文字和現在的差到沒邊,洛雲圖知道的曆朝曆代的文字版本也沒個一樣的,還好上麵有新添的注解,勉強能讀。
一把鑰匙,不知道用來開哪的。
……
唉,洛雲圖清點了半天,才發現這些都真的隻是遺物罷了,完全沒有指向性,這是要讓他在隻言片語中猜出答案啊,葉明可真是丟了個難題過來了。
由我親眼去見證他的過去嗎?
果然,還是得找專業人士來幫忙啊。
洛雲圖打開終端,視線落在好友列表裡的某個名字上。
注冊id萬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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