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沙瑞金被李浩的話噎住了,他不得不承認,李浩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讓他一時間難以拒絕。
“沙書記,您也彆怪我說話難聽,您想想,您現在的位置,看似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呢?上麵有趙立春壓著,下麵有祁同偉頂著,您這心裡,難道就一點都不憋屈嗎?”李浩步步緊逼,將沙瑞金逼到了牆角。
沙瑞金沉默了,李浩的話句句戳中了他的痛處。這些年來,他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可到頭來,卻依然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沙書記,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可就沒了。”李浩將一枚小小的盤扔到了沙瑞金麵前u,“這裡麵,可是祁同偉這些年來貪汙受賄的證據,隻要您把這個交上去,我保證,不出一個月,祁同偉就得進去。”
沙瑞金看著眼前的盤u,仿佛看到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無法回頭。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好,我答應你!”
李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知道,沙瑞金已經上鉤了。他收起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瑞金,“沙書記,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您會為今天的決定感到慶幸的。”
說完,李浩轉身離去,隻留下沙瑞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漢東省京州市,光明區信訪辦。
一個身穿黑色夾克,身材瘦削的男子站在信訪辦門口,手裡拿著一份舉報信,眉頭緊鎖,正是侯亮平。
“這位同誌,您有什麼事嗎?”信訪辦的工作人員看到侯亮平,熱情地問道。
“我要舉報!”侯亮平將手中的舉報信拍在桌子上,“我要舉報光明區區長孫連城,不作為,懶政,屍位素餐!”
“什麼?!”工作人員被侯亮平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拿起舉報信,仔細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這位同誌,您您確定要舉報孫區長嗎?”
“確定,當然確定!”侯亮平義憤填膺地說道,“孫連城身為光明區的父母官,不思進取,不為人民服務,反而整天就知道喝茶看報,養花養鳥,簡直就是我們光明區的恥辱!”
“這”工作人員有些為難,他當然知道孫連城的為人,可是,孫連城畢竟是區長,他一個小小的信訪辦工作人員,哪裡敢得罪?
“這位同誌,您先消消氣,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好不好?”工作人員陪著笑臉,想要把侯亮平勸進信訪辦。
“不行!我今天就在這裡說,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管!”侯亮平一把推開工作人員,扯著嗓子喊道,“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就是我們光明區的區長,整天就知道貪圖享樂,不顧百姓死活啊!”
侯亮平的聲音吸引了周圍路人的注意,不一會兒,信訪辦門口就圍滿了人。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這人是誰啊?怎麼在這裡大喊大叫的?”
“好像是說孫區長壞話呢!”
人群中議論紛紛,侯亮平的舉動,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沙瑞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海中所有的思緒。祁同偉,漢東省的公安廳廳長,自己多年的政壇對手,他們之間的鬥爭一直隱藏在平靜的表麵之下,充滿了算計和試探。但沙瑞金萬萬沒想到,李浩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他親手將祁同偉除掉!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沙瑞金的聲音顫抖著,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祁同偉是公安廳廳長,是國家乾部!你”
“我知道他是誰,”李浩粗暴地打斷了沙瑞金的話,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此刻卻布滿了陰狠,“我當然知道他是誰!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幫我除掉他!”
“你瘋了!我絕不可能答應你!”沙瑞金猛地站起身,想要維護最後一絲尊嚴,然而黑洞洞的槍口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坐回沙發上。
“沙書記,彆激動,我隻是想要你幫我個小忙而已。”李浩的語氣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仿佛剛才那個凶狠的年輕人隻是幻覺,“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一個小人物不好出麵,但您不一樣,您是漢東省的一把手,您一句話,比我費儘心思要有效的多。”
李浩頓了頓,將槍口移開,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槍口並不存在的硝煙,繼續說道“您也不用擔心,我當然不會讓您白忙活。事成之後,我會給您一筆豐厚的報酬,保證您下輩子衣食無憂,怎麼樣?”
沙瑞金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李浩,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厭惡和一絲恐懼。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威脅自己,還要讓自己去對付祁同偉。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會引起多大的真摯地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