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金花教出現之初,朝廷並沒對它太重視,沒想到一時粗心卻釀成今日大禍,可是讓人不解的是。
按理說他們遭受了飛國公重創,那些殘存教眾應該小心行事才是,為何現在又頻頻出來惹事,難道真的不怕朝廷嗎?”
韓玉笑了笑,伸手拿過自己的羽扇搖了搖,說道。
“聽完李叔所言,韓某心中已經基本了解了,以我所見,其實道理很簡單,主要有兩方麵。”
“說來聽聽。”
李存世和尋常臉色立刻認真不少。
“第一,楓林府和明台的事,已經讓他們暴露了,朝廷震怒,必會對他們采取手段,所以沒有必要再隱藏。
第二,便是他們覺的現在時候現身,或者說有人給了他們足夠的底氣和實力,極有可能正在謀劃新的陰謀。”
“元正所言和我等不謀而合,此邪教發源於豐州,而豐州又是我大武人口最多之地,和最富庶的豐南省比鄰。
其富庶程度即便不如豐南也相去不遠,六大家族之首的方家就在豐州,獻林侯的封地則是在豐南境內,元正認為這後麵有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
這就是那次朝會中,徐常沒有直說的懷疑對象,薛琅所在的薛家,也是六大家族之一,有些事還是避諱一些為好。
“不用想,肯定有關,隻是韓某十分不解,為何當初陛下同意在豐南劃出一塊地方給田保慶。
明知那裡距離上京很遠,而且無比富庶,如此不是給了他得天獨厚的優勢嗎?”
在韓玉看來這個決定簡直愚蠢無比。
李存世苦笑一聲。
“元正有所不知,那時秦王軍剛剛入主上京,局勢動蕩非常不穩,百姓深受戰亂之苦久矣。
若是當時不顧一切,選擇一鼓作氣將他們徹底蕩平,同樣要付出很大代價,而且獻林侯他們又主動投降,還將此事告知了天下。
若是朝廷執意要滅他們,必然會失去民心呐。
獻林候本身就是豐南人士,那裡是他的根,他提出想回豐南,朝廷又如何拒絕?若是不同意隻能打,到時朝廷如何和天下交代?”
“這就是輿論的好處啊,如此看來這獻林侯也的確非同一般。”
李存世一解釋韓玉就明白了,說白了就一句話,“獻林侯占據了道德製高點。”
我都投降了,隻是想將封地選在自己老家而已,你都不同意?這不是逼我造反嗎?
在百姓看來這是人之常情,人死了還講究落葉歸根呢。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朝廷是不是準備對林州動兵了?”
反正在韓玉看來,不管什麼理由這都是朝廷戰略上的失誤,他就不信當時沒有任何解決之法了。
同時他也想不通,自己的經濟製裁為何在林州收效甚微,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李存世臉色凝重的緩緩點頭。
“旨意已經昭告天下,此戰不打也要打,獻林候這根毒刺已經到了必須拔除的時候。”
這件事他和內閣還有兵部,以及葉天長他們已經討論過,基本算是定下來了。
隻等三月之期一到,即刻兵發林州。
此乃武朝建國以來的第一次內戰,勢必會引起方方麵麵的重大影響,故此朝廷必須要做好一切戰前準備,以及大戰結束的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