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大爺一看周時逸,拿了這麼多東西,頗為驚訝。
不過細看之下發現,周時逸拿的東西全是缺胳膊斷腿的,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共給兩塊錢就行了!”大爺從旁邊拿出一個小本子,草草的登記上數字。
當看到周時逸從口袋裡拿出皺巴巴的兩塊錢時,大爺麵露不忍之色。
他給這個小夥子報的價格是中規中矩的,因為周時逸拿的不僅有書本,桌椅板凳,還有不少的小零件。
按理說這些東西收個三塊錢都不為過,他收兩塊錢,還是看在剛才小夥子給的煙兒的份上。
大爺隨手從抽屜裡抽出了不少的舊報紙“拿回家糊牆去吧。”
大爺這話說的委婉,這年頭,城裡買紙都是需要供應票的。
大部分人家裡都不舍得使用衛生紙,都是拿舊報紙,舊草稿紙擦屁股!
周時逸連連道謝,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個用力就抬起所有的東西離開了。
大爺的嘴裡不自覺的發出“呦嗬”一聲驚呼,看不出來啊,這個小夥子看著身材修長並不健壯,力氣倒是蠻大的。
周時逸頂著眾人驚訝的目光,大步往胡同裡走去。
待走到無人處,隨手把桌椅板凳丟進了空間裡麵。
等到周時逸回到家的時候,白一洲還打著哆嗦,坐在沙發上。
想來是已經聽說了喬北國的事情,他周圍還圍坐著幾個同學。
一個個子瘦高的男同學說道“這喬北國同學家裡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
現在街上都在傳這件事情,聽說早上的時候,紅袖章可是從喬北國的家裡可是搜到了重要的東西。”
“啥東西?這消息我們咋沒聽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舅媽可是管委會裡的人。
吃飯的時候我聽她提了一嘴,收到的東西裡麵,可是有喬廠長收受賄賂的證據。”
“天呐,不可能吧!這喬廠長莫不是個傻子!誰家大大咧咧的把證據留在家裡呀?
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命長啊!”
說話的是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女孩,濃眉大眼,穿著一身碎花小裙子,看樣子家庭條件還是挺不錯的。
她此話一出,眾人也是連連點頭,頓時一股的陰謀的味道彌漫在幾個同學之間。
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都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吧?”
“噓,不要講這些話,不要命了嘛!”
“這就咱們幾個,怕什麼?”
到底都是十八九歲的青年,比較年輕,想不了那麼多。
周時逸站在門口默不作聲。
已經多活了大半輩子的他,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單純的討論聲。
自嘲一笑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單純的認為,朋友就是朋友。
可現實呢?往往對自己傷害最深的,都是對自己最熟悉的人。
就比如說曾經的喬北國。
白一洲被幾個人吵得頭大,頗為不耐煩的踢了一下桌子“行了行了,沒事都趕緊回家吧!”
幾人對視了一眼,也都不再多言,拿起書包就往外走去!
那個紮著麻花辮的小姑娘走在最後,冷哼了一聲“哼,裝什麼裝?”
白一洲頓時眉頭一擰,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就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