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慶下車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可轉頭和呂師傅的目光對上,又默默把咧開的嘴巴閉上。
後麵的十幾個人僅有一兩個能夠把車子跑起來。
這讓一臉嚴肅的呂師傅,也漸漸緩了神色。
王師傅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來,看看你們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手不穩,過早鬆,這都是打不著火的重要原因。
你們要多向周時逸同誌學習你看他掌握的多好。
這一看就是基礎知識紮實,平時閒著沒事的時候,我看你們都在嘮嗑,就隻有周時逸同誌在抱著書學習理論知識。”
他的一番話,原本是想激勵這些人的。
可大家都是一起來學習的,誰又會服氣誰?
所幸王師傅也不是腦子木訥的,他看到蘇國慶的臉色不好看,連忙補了一句“蘇國慶同誌也是非常的聰明好學的。
你們要多向他們兩個人學習啊,要知道到時候隻能留下來四個人。
誰不努力,到最後啥也撈不著。”
王師傅的語氣帶著幾分嚴厲,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誰能留下來,誰沒上進心,一眼都能看出來了。
反正周時逸是一定能留下來的,無論是王師傅,還是另外幾個師傅都對周時逸讚不絕口。
周時逸對此也沒有多自傲,並沒有過多的去理會蘇國慶他們的冷嘲熱諷。
一切都用硬實力說話。
下午下了班,周時逸特地去了趟供銷社,買了兩斤紅糖,兩斤桃酥,還有十尺碎花布。
想了想,又從供銷社裡買了一瓶糧食酒,掛在車把上麵,一晃一晃的往大榆村走去。
剛回到村子裡,大家夥兒都吃過飯,坐在那裡納涼。
夏天黑的晚,七點來鐘,天還沒有黑。
嬸子們討論的話題自然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紅頭巾大娘撇著嘴,拿著扇子打周圍的蚊子,頗為不屑地說道“這王支書家的閨女,可真不算個啥好東西。
這以後誰要是娶了她,婆婆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說不是呢?我家兒子之前還有兩分心思,這下子可徹底消散了。”
“切,就你兒子長的那樣兒,還沒有人家王倩倩高呢,彆說人家支書家的閨女,就是我家閨女,我也不同意呀。”
一個嬸子一邊剔牙一邊譏諷道。
這可把那個大娘氣壞了,拿起扇子就要往另一個人身上打去。
眾人嬉鬨一團,待看到周時逸大包小包的走過來時,全都齊刷刷的止了聲。
周時逸也沒停下來,打著鈴鐺,把旁邊正在路上打鬨的小孩催促走,就騎著自行車往雲大隊長的家裡走去。
待他走後,村民們可炸開了鍋“哎呦,我的個天呐。
那車把上可是掛的滿滿當當的。”
“就是啊,看那布咋說也得有十來尺吧。
還有糖,我家兒媳婦坐月子的紅糖,到現在都沒舍得喝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