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沈伯庸是富二代。
沈若言是富三代。
沈伯庸拚命想證明自己,不滿足於沈氏經營多年的項目。各種大動作,搞投資搞新項目。然而能力不足,沒能讓集團更上一層樓,反而把家底全掏空了。
好幾個大項目運轉不開,全部停擺。
沈氏現如今,就像是一條風雨飄搖的破船,到處是窟窿,需要巨額現金流才能堵住。
並且不是堵住窟窿就能起死回生。
還需要有力能的掌舵人主持大局。
否則即便拉到再多投資,也無濟於事。
沈若言是在一個酒會上,經人介紹和厲霆川說了幾句話。她知道厲霆川掌管著整個厲氏集團,厲家不缺錢。厲霆川是個很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她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厲氏集團,想要預約厲霆川的時間。和他碰個麵,吃個飯,談一談注資合作之類的。
她去了厲氏好幾次,根本沒見到厲霆川。
每次前台小姐姐都是笑眯眯地跟她說“沈氏的沈總是吧?您好,這邊會幫您登記預約,如果厲總有時間,會讓助理聯係您。”
沈若言最近一直在到處拉投資。
類似的托詞聽得太多了。
她隻能笑著說“謝謝,麻煩了。”
她可得罪不起厲霆川,更不敢硬闖厲氏集團。
厲霆川一直沒讓人聯係她。
估計是不想投沈氏。
沈氏眼下岌岌可危,沈若言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其他她可以接觸到的,有能力注資沈氏的資本圈大佬,她都在積極接觸。
沈若言猜得不錯。
厲霆川的確不看好沈氏。
他是個商人。
是厲家唯一的繼承人。
十幾歲就開始接觸家裡的生意。
沈氏現如今的狀況,他看得清楚明白,注資沈氏不亞於一場豪賭。如果沈若言空有其表,和她爸一樣隻會耍嘴皮子功夫,沒有能力。那他注資的錢,就會全部打水漂。並且沈若言留在集團前台的企劃書裡,能給他的回報率,和擺在他辦公桌上的其他項目比起來,沒有任何優勢。
所以。
他何必放著一大堆好項目不做,去投資沈氏一個搖搖欲墜,保不齊哪天就破產清算的小集團?
厲霆川一直沒讓人聯係沈若言。
沈若言鍥而不舍,隔三差五就會去厲氏。能巨額現金流的大佬屬實不多,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多去幾次,沒準能打動厲霆川呢。
皇天不負有心人。
厲霆川終於答應赴約。
沈若言立刻放下手裡其他工作,訂了洲際酒店最好的席麵。
厲霆川從商業交流會上離開,直接去了洲際酒店。
來之前。
沈若言在車上又把能查到的,所有關於厲霆川的信息惡補了一番。
資料裡幾次提到,厲霆川有嚴重潔癖,不近女色。抽煙,但從不接彆人遞的煙。性情頗為古怪,陰晴不定。
沈若言牢記於心。
大熱天的。
她穿著乾練正式的女士西裝,等在酒店大門口。
厲霆川的車停下,他下車後,他的助理去停車。
沈若言立刻笑著迎上去“厲總,恭候多時,這邊請。”
厲霆川深深看了一眼。
兩次見麵,她給他的感覺都是極為端莊雅正的。眉目細彎,看上去知性成熟,有著與她這個年紀,不太相符的沉穩。說話溫聲細語,哪怕是刻意逢迎,也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書卷氣。不像是個集團總裁,沒有絲毫商人的市儈,反而像是個博學優雅的學者。
厲霆川總覺得她身上的氣質很割裂。
分明有一把折不斷的風骨,遺世獨立,該是個驕傲灑脫之人。
卻又做出這副討好迎合的姿態。
讓他心底很不舒服。
進了包廂。
沈若言自是將厲霆川讓到主位。
厲霆川盯著那椅子看了幾瞬,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總要先確定是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