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是樊暢的母親張桂花過來伺候的。
魏紅梅說大兒媳婦當時她都沒有伺候坐月子,所以樊暢她也不伺候,以免大兒媳婦有意見,以後老三媳婦兒生孩子,她也不伺候坐月子,這樣最公平,免的有矛盾。
樊暢在蘇念半歲的時候又懷孕了。
原本蘇振民說“不要了,有個孩子就行。”
樊暢說“那不行,必須得生個兒子。”
蘇振民有些無奈“你還重男輕女呢?思想不要這麼狹隘,女兒也是寶。”
樊暢撇撇嘴“我生個兒子心裡踏實。”
蘇振民聽了有些無語“這胎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以後都不再要了,等孩子出生,你身體恢複了,就去結紮,你不去我去。”
好在樊暢二胎生了個兒子,起名蘇安。
蘇振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他不是怕自己沒兒子,以他對樊暢的了解,生不出兒子怕是還要生,說是讓她去結紮,她要真不去總不能把她綁了去,而且要是自己去結紮,不經她同意,隻怕日子也過得不安生。
最主要的是樊暢的身子氣血虧空的厲害,她要是再生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樊暢生完兒子之後,整個人變得開朗了許多。
然而,相比較兒子的乖巧可愛,調皮的蘇念在她那裡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有一次,蘇安睡著了,蘇念拿著小刀趴在小桌上刮鉛筆屑,發出唰唰的聲音,熟睡的兒子的眉頭皺了皺,被樊暢看到了,樊暢對著趴在小桌上刮鉛筆屑的女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蘇念疼的哇哇大哭,吵醒了蘇安,蘇安也開始哇哇大哭,樊暢抱起床上的兒子,邊哄邊對著女兒踢了一腳“滾出去。”
蘇念哭著跑到蘇保華那裡告狀“爺爺,我媽打我。”
蘇保華一聽,二話不說拉著蘇念去找到樊暢,對著樊暢就是一頓訓斥“不要靠打罵來教育孩子,再說打罵有用嗎?教育孩子就是要耐心引導,循序漸進,不要有什麼怨氣就往孩子身上發!”
樊暢沒敢還嘴。
蘇保華是家裡拿工資最高的人,雖然分了家,但平時大部分時間樊暢他們都會去婆婆那吃飯,而且蘇念的奶粉都是他買的。
蘇念出生的時候,樊暢沒奶水,蘇振民工資也不高,倆人便商量著要不喂糖水吧,奶粉喝不起。
蘇保華一聽不樂意了“奶粉你們彆管了,我供著我孫女喝。”
蘇念一歲多的時候,樊暢想把蘇念的奶粉斷了,可斷了兩回沒斷掉,蘇念每次都哭的撕心裂肺。
蘇保華知道後訓斥兒子“孩子願意喝就讓她喝,我花錢買,又不讓你掏錢,你給她斷了乾啥。”
原本以為樊暢第一胎沒奶水,第二胎也不會有,結果蘇安出生以後,樊暢竟然有了奶水,但是不多,勉強夠蘇安吃。
樊暢有些擔心,找到蘇保華“爹,念念也大了,把她的奶粉斷了吧,我奶水不太夠,我怕將來不夠蘇安吃,省出來點錢留著將來給蘇安買奶粉喝吧。”
蘇保華擔心地問“斷了還哭不哭?”
樊暢不確定“應該不哭,她都這麼大了,再說哭兩聲也不礙事兒,哄哄就好了。”
結果蘇念哭的更厲害了。
蘇保華心疼不已“還讓她喝吧。”
蘇念喝奶粉一直喝到快四歲,是她自己不喝了,怎麼喂都不喝。
張淑鳳看著蘇保華對蘇念骨子裡的那種疼愛,她也想要女兒。
可又生了一個還是兒子,蘇振國平時忙學校的事情,他接了樊建國的班兒,已經是校長了。
索性這次孩子連名字都懶得想了,直接起名蘇三。
蘇振國永遠是那句話“你想咋著就咋著,我不管。”
蘇振業放了兩年羊就死活不放了,說靠放羊娶不上媳婦兒,又去工地上當小工,平時乾些搬磚、和水泥的活兒,在蘇念五歲那一年他結婚了,娶的是村長的女兒許豔霞。
許豔霞在婚後第一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
起名蘇禮和蘇彬。
一大家人都喜歡蘇念,唯有樊暢不喜歡自己的女兒。
她覺得蘇念就是老天派來整治她的。
你讓她往東,她偏要往西。
你讓她拿碗,她非要端盆。
樊暢看著她寫作業,字寫的跟螞蟻一樣小,提醒道“你字寫大點。”
蘇念的字越寫越小,直到變成一個黑點。
樊暢無奈道“行,就這樣寫,不準寫大。”
結果,蘇念的字越寫越大。
樊暢敲著小桌子說“字寫稍微小點,都出格了。”
結果,蘇念寫一個字,占了兩個田字格。
冬天天冷,樊暢跟蘇念說“你睡我腳頭,晚上我給你暖腳,省的凍著你。”
蘇念嘴巴一撅“哼!我不睡你腳頭!”
樊暢說“那我睡你腳頭行不行?”
蘇念聽後,得意的仰著小臉說“這還差不多!”
樊暢發現了,想要蘇念乾什麼就得反著說。
可蘇念很聰明,發現了之後,完全不按套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