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認真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王雅欣堅定地點了點頭。
蘇念承諾道“那我抽空幫你問問我們領導。”
隨後,蘇念將王雅欣對宋智安的評價以及想來信訪辦的意願告訴了宋智安。
宋智安聽後笑了笑,解釋道“她那次在我後麵排隊打飯,一直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我是嫌她吵,才讓她先打飯,我可沒那麼紳士。”
接著,蘇念又問道“她說想來信訪辦,你看……?”
宋智安搖了搖頭,嚴肅地說“她不行,嘴巴不夠嚴,信訪上很多東西都是保密的,她來隻會惹麻煩,你就跟她說信訪上暫時不要人。”
第二天一早,晨會剛結束,蘇念正在往上推信訪辦的卷閘門。
信訪辦裡的兩位調解員在後邊信訪接待室裡,等著接待信訪群眾。
郅嘉麒還沒到辦公室,信訪辦前邊的辦公室隻有蘇念一人。
王雅欣氣勢洶洶地來找她,憤怒地質問蘇念“我當你是朋友,才什麼都跟你說,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傳?”
蘇念一臉困惑地回應“我傳什麼了?”
王雅欣皺著眉頭,語氣帶著一絲怒氣“王樂樂來找我,說我散布她天天遲到的謠言。她遲到這個事兒我隻跟你說過,如果不是你說的,她怎麼會知道?”
蘇念平靜地回應“第一,我沒有跟她傳話;第二,我也沒功夫去跟彆人傳閒話。”
王雅欣依舊不依不饒“那可真是邪了門了,就你知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呢?”
正當蘇念準備辯駁時,宋智安進來了。
他看到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便朝蘇念問道“怎麼了?”
蘇念輕描淡寫地回答“沒事兒。”
接著就開始忙自己的事兒。
宋智安轉向王雅欣,問“你來信訪辦有什麼事兒?”
王雅欣淡淡地說了句“沒事”,便轉身離去。
隨後,蘇念開始認真地登記著來訪群眾的信息,整理著案頭的資料。
午後,王雅欣給蘇念發了信息“對不起,王樂樂說咱倆說話的時候她就在民政所,那天午休她沒回去,是她自己聽到的。”
蘇念看了,沒再回信息。
次日清晨,蘇念剛打開信訪辦的門,門口已經站了十幾位上訪群眾,蘇念便忙著維持秩序,說接訪領導還沒到,請大家耐心等待。
一位情緒激動的群眾對蘇念訓斥道“到哪兒都是讓等,顯得成天就你們最忙,看你年紀不大,也這麼官僚。”
麵對這樣的指責,蘇念選擇保持沉默。
在信訪工作中,避免與群眾發生爭執是最基本的原則。
昨天已經心情不佳,今天再被如此對待,蘇念感到無從反駁,心中湧起一股委屈。
她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淚水悄然滑落。
當郅嘉麒到信訪辦的時候,發現蘇念正默默地擦拭著淚水。
他關心地問“怎麼了?”
蘇念輕輕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沒事兒。”
隨後,她對郅嘉麒說“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話音剛落,蘇念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蘇念前腳出去兩分鐘,宋智安緊隨其後就走了進來。
他環視了一周,然後向郅嘉麒問道“蘇念呢?”
郅嘉麒回答道“剛出去,看著情緒不太好。”
宋智安皺了皺眉,繼續追問“怎麼了?”
郅嘉麒攤開雙手“不清楚,我也是剛到。”
宋智安沒再多問,直接走出辦公室,撥通了蘇念的電話“在哪兒?”
蘇念誤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宋智安要找她,便簡短地回答“外麵,馬上就回去。”
果不其然,蘇念很快回到了辦公室。
宋智安注視著蘇念那雙紅紅的眼睛,輕聲問道“怎麼了?”
不問還好,一問蘇念覺得更委屈了,她聲音哽咽著,手指指向一旁的群眾道"我說領導沒來,讓他們先坐著等一下,他說我官僚。”
蘇念越說越委屈。
那個群眾在宋智安威嚴的目光下,底氣頓時弱了不少,不自在地縮了縮頭。
宋智安輕聲安慰蘇念“沒事兒,你先去後邊辦公室平複一下情緒。”
蘇念聽後,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宋智安轉向上訪的群眾,語氣平和地質問道“我們的工作人員說領導還沒來,讓你們先等一等,怎麼就官僚了?”
那個群眾忙道“我也沒彆的意思,隻是小姑娘淚窩淺……”
話未落音,郅嘉麒便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彆再說了,先過來登記吧。”
宋智安進接訪室接訪了一會兒,趁著出來倒水的功夫,向外邊辦公室蘇念的工位望去。
發現她正埋頭於一堆雜亂的資料中,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於是宋智安又回到了接訪室繼續他的工作。
午間時分,食堂裡人聲鼎沸,宋智安發現蘇念並未出現。
他撥通了蘇念的電話,關心地問道“怎麼不來吃飯?”
電話那頭傳來蘇念淡淡的聲音“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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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安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異樣,也沒有強求。
飯後,宋智安再次來到信訪辦,發現蘇念依舊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電腦屏幕。
他輕輕坐在她的旁邊,柔聲說道“飯也不吃,中午也不去宿舍休息,下午還要一起走訪信訪戶,你這樣身體能受得了嗎?”
蘇念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