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記憶,有一天城主閨女在煉化本命法器,有人突然來報,說是在雲霧山的山腳下發現一截金骨,她當即便來了興趣,帶著人去了雲霧山。
調查一下才發現,原來是雲霧山生長著一種三合草,三合草能夠淬煉身體,尤其是骨骼。
雲霧山底下的村民不知道這三合草的價值,隻覺得它味道香甜,就將它拿來當野菜吃,於是村民們不僅身體好,就連骨骼也格外強硬。
有人立刻給她出主意,說是殺了這裡的人,取出他們被煉化的金骨,就能祭煉一把刻骨刀。
城主女兒讓人在雲霧山布下陣法,讓村民無法逃走,也無法與外界聯係。然後她又讓人修建了一個祭煉池,祭煉池修建好以後,她便將雲霧山下九個村子裡的人全部抓了,扔到了祭煉池中。
九個村,六千多的村民,沒留下一個活口。雖然那些村民也曾反抗過,但他們到底不是修士,即便長出了金骨也不懂得如何運用,而城主府的守衛都是修士,對付他們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屍橫遍野,哭聲震天,慘叫連連。可那些守衛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傀儡一樣,隻聽從城主女兒的話,對外界的求饒與喧囂都充耳不聞。
他們殘忍至極,甚至連剛出生的嬰兒也沒放過。
不要問,問就是城主女兒說了,那些嬰兒吃母乳,母親吃過三合草,所以那些嬰兒也必須被剝皮抽骨。
村民們無故被殺,怨氣滔天,祭煉台上濃黑的怨氣久久不散,城主的女兒見狀卻是興奮異常,她立刻吩咐人將怨氣凝聚入倒,因為這樣她殺人時,這把刀會附帶詛咒效果。
經過四十九天的祭煉,一把無柄的刻骨刀終於完成了。
白茯苓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把刻骨刀就是城主女兒手裡拿著的那把。
怪不得那把刀異常鋒利,傷人後又能讓傷口腐爛崩壞,原來自帶詛咒效果。
這人到底能殘忍到什麼程度?六千多人說殺就殺。
白茯苓隻覺得後背發涼,一根根汗毛都豎了起來,恐懼的氣息不知不覺間從心裡鑽出來,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顫抖的不受控製。
而這時,雪靈鼠已經完工。結界被它咬出了一個人形的大洞,一個人進出結界完全不是問題。
濃鬱的血腥味更是讓白茯苓的恐懼達到了頂峰,她甚至有些站立不住。
但青禾可沒有憐香惜玉,他一把揪住白茯苓的衣領,將人提起來直接扔結界裡邊去了。
“來,我現在就給你殺她的資格。”青禾落在她的身邊,抓著白茯苓的後頸,勉強她抬頭看向前方的血池。
血池是一個三丈寬的正方形,翻滾的血漿中生長著一株血蓮。
血蓮通體血紅,花蕊是烏紫色的。雖然血腥味彌漫,但依舊能聞到血蓮的香味,那香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氣息。
香味濃鬱,讓人聞之瘋狂,身上的暴力因子都像是被激活了一樣,將白茯苓心中的懼意儘數碾碎。
白茯苓心中頓時升起一種想要找人打架,甚至殺人的念頭。
“清心咒。”青禾的聲音就像是夏日的涼風一樣,一下子讓白茯苓清醒過來。
白茯苓隻覺得後背發麻,剛才她竟然不受控製了,嚇得她連忙念起了清心咒。
青禾走到那株血蓮旁,對白茯苓道,“這株血蓮原本是一株護體金蓮,應該是一個得道高僧的本命法器。”
白茯苓大受震撼,“那它怎麼現在變這樣了?還有既然是得道高僧的本命法器,那高僧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
“可……”本命法器不是還在嗎?但麵對這滿池的血水,白茯苓又覺得沒什麼事不能發生了。
城主一家的殘忍她已經在三段記憶中見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