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到此為止了。長子又想。
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自己出手的緣故，次子才會出現在練武場並喊了他。
後麵的許多天，他再也沒聽到過次子的聲音，仿佛那天他是在幻聽。
次子還是安安靜靜坐在邊上，不開口，也不亂動，喜歡一個人發呆。
長子回了宗門，修煉時腦子裡會閃過次子那張呆呆的臉，他也不清楚原因，去問當年帶他入宗門的仙人，如今也是他的師父。
師父說他有心事，自然是無法靜心修煉，想要繼續修煉得先解決這件心事，而解決的辦法在於他是否能認清自己的心。
長子謹遵教誨，閉門思考心事由來。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過短短幾天就看清困住自己的心事是什麼。
他生母因父親納妾一事而亡，此事追根溯源主要錯在父親，次要錯在妾室，而次子於此無錯，卻承擔了不屬於他的苦難。
由於次子出生那天剛好是生母忌日，所以他也理所應當的遷怒於次子，不願見到他。
可當他發現次子生活過得艱苦後，心裡過意不去，因為他清楚害次子變成這樣自己也有一份功勞，要不是他表現得太過於厭惡次子，父親和那些仆人也不會如此漠視次子。
不說彆的，就說妾室被趕走這件事就與他脫不了關係，父親完全是出於討好他的目的才做這件事。
如果妾室不走，次子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儘管自己不是主謀，但也算間接害了次子，害了無辜之人，自然而然會形成因果。
所以他心事的“因”便來源於此，而“果”自然成了現在阻礙他修行的心事。
而想要解決自身出現的“因果”，必須從“因”下手。
於是長子後麵再回到家中，不再無視次子，開始試著與次子溝通，教他如何為人處世，還問他喜歡什麼，想借此消除自己落在次子身上的“因”。
次子木訥寡言，隻是安靜的看著長子一個人講話也不應聲，瞳孔沒有焦距，空洞無神。
長子發現他似乎是個沒什麼情緒的人，對事物的認知和常人也不一樣，沒有特彆喜歡的，也沒有特彆討厭的，甚至對曾經打罵過他的人也沒什麼怨恨。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次子的感情極淡，不渴望親情，無所謂友情，更不在意愛情。
但要說次子不懂，不是的。
他懂，就是單純的感情淡。
長子越是和次子相處，越覺得次子不正常，但為了彌補對方，他還是耐心教導次子如何與人相處，想到次子之前在練武場看自己練劍，以為他對劍感興趣，便也會教他練劍。
因為父親不管次子，所以次子也沒去過學堂，字都不認識幾個，長子意識到這點後，又開始教他念書。
可沒教幾天，長子就意外的發現次子學東西很快，幾乎過目不忘，理解能力也很強，能麵無表情的寫出完全正確的答案。
甚至連字跡也寫得和書上的字完全一樣，就像印出來似的。
這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學習速度！
長子震驚，次子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在所有人都以為次子是個呆子時，長子是第一個發現他是天才的人。
一個比自己還要聰明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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