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麵,“師傅,對不起,徒兒讓您失望了。”說完,顫巍巍地把手腕伸向師傅。
張如山心裡頓時覺得不妙,伸手一搭脈,臉色刷地白了,怔怔地看著小七,看著自己寄予厚望的徒弟,眼神中有失望,有不甘,有苦澀。
傅秋水、趙如嶽和張如川都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看了看小七,又看向張如山,“跟小師弟一樣。”張如山說完,雙眼泛紅。
張如川一聽,連忙也上來搭脈。
“師傅,我沒有破元陽,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破,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成這樣了。”小七的眼神中有愧疚、委屈、不甘。
愧疚是辜負了師傅十幾年的教導和期盼,委屈是因為自己什麼都沒做,但功力就減退了,不甘是自己十幾年的苦練,今後難有寸進。
“你說突然就成這樣了?你起來,說說看怎麼回事。”張如山還是願意相信徒弟的,他知道小七平時有些跳脫頑劣,但練功從不馬虎,大事上對師傅師娘從不撒謊。
小七不想編故事騙師傅,決定如實交代
“我在暹羅最後一次修煉時還是正常的,也感覺到快要突破了,因為當時在執行任務,身邊環境不適合突破,加上工作很緊張,怕突破的時候出事,就停了修煉。”
“嗯,你是對的,那種環境不適合突破,一受打擾就會走火入魔。後來呢?”張如山問道。
“後來完成了任務回國時,經過一片叢林,突然覺得頭疼欲裂,感覺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跟我說話,她說她是外星人什麼的,有什麼東西存在我的腦袋裡,還要我去幫她找什麼人,當時強忍疼痛想運功來抵抗,就發覺功力減退了,我當時很慌張,幾次強行運功,直到吐血受內傷,還是不行,後來乘頭疼減輕,開車離開了那裡。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練功,但怎麼都恢複不了以前的狀態。”
這大家大眼瞪小眼,又疑惑地看著小七,不是他們不願意相信他的話,但這話也是太離奇了,太扯淡了,讓他們不得不懷疑小七在撒謊,在掩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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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如山的臉色很難看,這個徒弟天賦很高,他確實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但他要求更高的,是品行。
自從小師弟的事之後,他有些事也能想得開,你破了就破了,年輕人管不住自己他現在也可以原諒,但他沒想到的是,一直聽話的徒弟會想出這麼離奇、蹩腳的理由來搪塞自己。
看著大家的眼神,小七的心慢慢地在變冷,他知道自己的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也難怪大家懷疑,換做自己也不會相信。
“胖子,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敢做就敢當,做了就做了,扯特麼什麼外星人的蛋。”小師叔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什麼外星人,因為胖子的脈象和自己當年一模一樣。
大顆的淚珠從小七眼裡滑落,連把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小師叔也不相信自己,他不敢看師傅的臉,估計自己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也激起了心裡的倔強,於是略帶委屈地說“師傅,您就當養了個廢物,將來讓靈兒接掌門戶吧。”說完把臉埋在雙掌間。
張如山麵沉如水,沉默好久,隻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師娘看不得這一幕,走過來把小七的頭抱在懷裡,“小七,彆怕,有師娘呢,功力退了就退了,還是一般人比不了的。是哪家的閨女,帶回來給師娘看看,把親事定下來。”
小七抬起頭看著待他比親兒子還親的師娘,“師娘,我真沒有破,請您相信我。”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師娘相信你,咱不要那什麼破宗師境,隻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師娘說完,轉頭狠狠地剜了老頭子一眼。
“哎,起來吧。”師傅無可奈何地說。
小七撐著跪得發麻的膝蓋站起來,垂著頭坐在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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