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來的變故讓三個逃犯以及躲在防火屏風後的秦康都是目瞪口呆。
三人圍坐烤火閒聊,秦康隻顧著側耳偷聽。以至於身處這鳥飛絕人蹤滅的地界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居然毫無察覺!
犯人疾走掠到窗前,拉開窗朝四下張望,卻不見半道人影。
呼嘯的冷風倒灌進來,吹散了房內剛聚起來的一點暖意。
秦康感到一道冷汗正順著背脊流下。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們人族妄稱萬物之靈,做的都是歪門邪道的勾當。倘若惡得純粹,敢作敢當,灑家倒也認你是條漢子!明明活得連牛屎都不如,還欺世盜名,大言不慚。如今早已改天換地,哪裡容得你們這幫雜碎在那裡癡人說夢!”
這人似是故意抬高聲音,震得眾人的耳膜甚至是玻璃窗都嗡嗡作響,難受至極。
逃犯三人組把四周都摸了一遍,可偏偏隻聞聲不見人,心中不由急躁。其中一人破口大罵道
“王八犢子,要打便打,彆躲在暗處裝神弄鬼!”
“隻會動嘴皮子算什麼本事?有種的你出來啊!”
隻見他們嘴上罵罵咧咧,腳下已散開隊形,分頭在房間裡尋找可用的武器。
“他有個屁的種!就嘴上功夫厲害,上下兩張嘴,橫豎都是嘴,還會血口噴人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
忽然隻聽得頭上“嘩啦啦”一聲巨響,天花板從正當中破開了一個大洞,煙塵彌漫中,隱約能看到地上多了一個黑糊糊的身影。
那碩大黑影單拳柱地,弓步單膝跪坐,肌肉虯張。
三人組如臨大敵,正呈等邊三角形圍著黑影站定。大氣都不敢出,手中的武器卻因控製不住的緊張而顫抖著。
等到塵埃散去,月光穿過房頂破洞如一盞燈似照著這臨時舞台的中央,黑影緩緩展起身形,如延時攝影中的豆苗破土萌發。
可那豈是什麼豆苗,分明就是巨樹。一頭黑水牛站在那兒,身上皮毛帶著斑駁焦黑的血痂,眼睛裡泛著血一樣紅的光。
秦康皺了皺眉,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眼前這位“替八佰”粉絲的體型還是給了他一記小小的震撼。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就該取出一支噴子了。
“替八佰”還真的就揮手甩出了一件條狀物體。不過是被他扔在了地上。
“你們說的海哥,已經被我宰了!”
逃犯們看清地上的物體,頓時間心膽俱裂“是海哥!是海哥的手!有紋身!”
空曠的營地,現在充斥著牛頭人的狂笑,間雜著幾聲人的悲鳴。
牛忽又不再笑了,臉上掛起幾分陰森“我要你們受儘苦楚而死!”
話音剛落,接著“呲”一聲摩擦地板的澀響,牛已經箭射而出!
看樣子他要先解決拿槍的那個,好像叫阿勇。
好快!
阿勇大驚之下,完全是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這一槍自然是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
下一瞬阿勇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半空中口裡噴出一道血霧。
手槍脫手,嘶啦啦一聲響貼著地板滑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