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那張素描,秦康的視線從紙麵移到遠處的實景。
躍江樓修建在小山頂上,小山屹立在長江邊上,整片素裹銀裝在雪後初晴的陽光照耀下,泛著淡淡金色。
有山有水的寶地,地產商自然不會放過,附近就分布著好幾個居民小區。
這要是換了彆人來找,不說大海撈針,怎麼也要費一番功夫。
可是秦康有預測異能。
他拿出那一遝照片,從中選了個最順眼的女性,把那張臉印進腦海後,異能發動。
一路跟隨綠光的指引,秦康來到了四平花園11棟503室。
房門是關著的。
秦康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裡麵靜悄悄的。
異能的指引應該不會有錯,那現在這個點,這女人是在午睡嗎?
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動作,他握住門把手擰了一下。
老舊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開了。
這一變化倒讓秦康有些進退兩難。
他守在門口,從窄縫裡偷瞄著屋子裡的境況,豎起耳朵監聽裡頭的聲響。
幾分鐘過去了,什麼也沒發生。
既然開門聲沒有打擾到屋主,秦康決定更進一步。
他躡手躡腳進了屋,徑直去了臥室。
隻看了一眼,秦康就明白,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聲響可以讓這個女人醒過來了。
她的兩條腿耷拉到了地板,身體半躺在床上,相比滿是褶皺的床單,她的衣服還算整齊,證明了這並非一場見色起意,白森森脖子上兩道對稱的青紫指印應該就是死因。
既然嚴瑛上午的念寫裡這女人還活著,那凶手應該沒走遠。
或者該說,這個趕在自己前頭的凶手還在忙活。
秦康忙不迭從口袋裡取出那一遝照片,因地製宜在那張床上一字鋪開,心中已在默念。
不算這個死掉的女人,剩下七張照片裡六紅一綠。
抓起那張唯一的綠色,秦康再不逗留,急往屋外奔去。
跟之前不一樣,這回綠光把秦康帶到了小區外麵,看方向指著江邊。
一連跑出去幾百米,綠光的映照有了著落。
秦康看見迎麵走來一個男人,背著雙肩包,拎著個塑料桶,另一手上提著的似乎是釣魚竿。
他邁開步子,猶如餓虎撲食,迅速貼近到男人身前。
男人下意識地把桶子挪到了身後,麵露警惕看向他“想乾嘛呢?”
看到這唯一幸存者還能說話,秦康心下稍安,儘量擠出一抹和善笑容“釣到了嗎?”
“廢話!”男人頗有幾分得意,“釣魚佬永不空軍!”
跟著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朝秦康瞪過來一眼“你可彆打我魚的主意!我們小區裡住了調查局的人!”
“你彆誤會,”秦康陪著笑臉,保持著和釣魚佬的間距,“我是政府新設立的治安聯防部隊的人,跟調查局一樣維護社會穩定,來你們小區了解一下居民的生活狀況。”
釣魚佬對秦康的身份半信半疑,但這之後秦康三句問話裡倒有兩句和釣魚有關,他便也逐漸放下了戒心。
這當然不是秦康突然間多了個興趣愛好,他不過在借這個機會觀察釣魚佬的記憶。
可是記憶裡出現了讓他無法理解的內容,眼前的男人在借貸之前從未展露過異能,僅有一次就是辦理手續時的驗明正身。